陆黎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对面的女人。

他颤抖的手抹上头顶,手掌凑到了眼前,看到了手上鲜红到刺目的颜色。

女人似乎也呆住了,手上的木棍依旧维持着攻击的动作。

鲜血流过了他的眼角,陆黎踉跄了一下,眩晕的跌倒在地上。

剧痛侵袭过来。

陆黎张大了嘴,泪如雨下,躺在地上无声的哀嚎。

躲在衣柜里的男孩发现了外面异样,他推开衣柜的门,看到了头上和脸上都是鲜血的少年。

他猛的抱紧了面容扭曲,闭紧了眼睛的他,尖叫出声,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温热的泪滴落到陆黎的脸上。

陆黎艰难的睁开眼睛,他努力尝试弯起唇角,用往常那样开玩笑的语气道:“没事……又、又不会死……”

别哭。

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我亲爱的,最爱的,挚爱的。

陆黎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他喘着粗气,望望着头顶天花板上熟悉的花纹,这才意识到刚刚遇到的情境不过是一场梦。

真实的可怕的梦境。

他发现横在自己身上的一条手臂,黑发的青年揽住他,正浅浅的闭着眼眸,陆黎在转头看他的时候,他也恰好睁开了眼睛,两人对视。

南殊先有了动作,他把手掌覆在陆黎的额头上,本来严肃的神情放松下来,说道:“退烧了。”

陆黎没有说话,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是深夜两点十分。

南殊却从床上坐了起来,问他:“饿了吗?要吃什么?”

在吃这方面,南殊一向不会怠慢他。

陆黎摇摇头,一副恹恹的没有胃口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南殊,突然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当南殊的手碰到他脸颊的时候,陆黎才感觉到脸上的湿润。

南殊抹去他眼角的水珠,问道:“哭什么?”

陆黎抬眼看他,忽然想起现在两人的关系,伸出抓住了南殊的衣角,语气里带着哀求的说,“我不想再回地下室了,再回到那里我就要疯了,南殊,你行行好,我不想去了,我不想回去了。”

南殊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探查陆黎话里的真实性。

他或许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和他示弱。

没想到这么快就折断了男人的傲骨。

没想到。

南殊双手捧住他的脸,亲密的耳鬓厮磨了一番,做出承诺:“只要你听话,就不会再把你关进地下室。”

缠绵的亲吻让陆黎气息有些不稳,听到青年的话后他在犹豫,也在思考这个交易划不划算。

在意识到主导权从来不在自己身上后,陆黎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妥协的说:“我听话。”

话音刚落,陆黎就看到南殊脸上那可以称之为狂喜的表情,只是深知此变态病态一样的占有欲,陆黎也看到这种表情掩饰下的黑暗的欲.望。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恐惧,让陆黎后背发凉。

真可怕啊,这个人。

南殊的手在罕见的微颤,他把陆黎揽进怀里,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心满意足的轻叹道:“乖。”

点滴一连打了三天。

自从那天以后,陆黎就没再回过对他来说地狱般的地下室,除却南殊一直把他锁在家里后,生活似乎又回归了正轨,和以前没有差别。

陆黎感觉自己像被南殊圈养的小动物。

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哦,还有被南殊上。

虽然陆黎发自内心不喜欢这种交.配的应为,但曾经尝到南殊调.教手段后,才觉得单纯的被上是件很幸运的事。

地下室的那些道具,陆黎一点都不想回想起来。

不知道南殊用的什么手段,陆黎不去公司那么久,失踪了那么久,都没见一个人来找他。而且那个金发的女人……莉莉丝失踪,也没见警察来敲门。

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栋他们所生活的房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