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耳光子下去,小珍尖叫一声扑倒在地上,女人的脸再次肿了,鲜血淋漓。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我让你跑!!”锁子一边嚎叫,一边挥拳扑上去,将小珍按倒在电话亭旁边,揍了个半生不熟。

小珍倒在地上没有求饶,反而大声呼救:“救命啊!人贩子拐卖人口啊——无法无天啊——!”

大街上到处是人,他希望别人对她伸出援手,也希望惊动这儿的公安。

只要公安插手就好办了,可以把事情的一切告诉公安,绝对有人为她出头。

可是嚎叫了半天,四周的人却冷若冰霜,根本没人搭理他们。

因为大家都把他们当成了闹矛盾的夫妻,两口子打架而已。

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小夫妻打情骂俏,外人是不便掺和的。

有几个手臂上带袖章的人,只是冲着这边瞟了两眼,又把脸给转了过去。

小珍失望了,她不知道人们为啥这么冷漠,善良的热情哪儿去了?她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锁子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下将小珍揪上了车,堂而皇之拉回到了磨盘岭,跟拉一只猪崽子差不多。

这一次回来,女人又被关了半个月的禁闭。

小珍变得沉默了,寡言了,在屋子里还是不死心。逃出大山的志向依然不改,向往爱情的志向同样不改。

王天昊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长久逐渐模糊,反而像一面擦去灰尘的铜镜变得明光可鉴越来越清晰。

女人喜欢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膝盖的中间,去看外面碧蓝的天空。

天上没有云彩,空中传来飞鸟的鸣叫,蝉儿也吵得不行。

她又想起了一年前跟天昊在一起的情景。第一次看到男人,是陪着宋子健去斗狗场的时候。

那一年,王天昊还是个孩子,周岁十八,虚岁十六,他的体格很健壮,在斗狗场的所有工人里鹤立鸡群。

他眉清目秀,却透过一丝狰狞的霸气,那是一副毫不服输的眼神,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什么事儿可以难倒他。

他的手臂粗壮得很,浑圆的肩膀跟胸肌,可以托起一座山梁。

两手轻轻一挥,装满狗粮的小车就被他抡了起来。后背上的汗珠子也亮光闪闪。

只一眼她就爱上了他,爱上了他的憨直,爱上了他的强壮。

或许吸引她的,就是男人那副健壮的胸肌,她跟宋子健成亲两年,守了两年的寡,太渴望那副胸膛了。

第二次见面,是在拳击俱乐部,当时,肌肉男站在拳台上,打败了高师傅,打败了铁鹞子,也打败了大胖脸。

王天昊一声嚎叫,冲上拳台,只用了三拳,就将肌肉男打成了残废。

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小珍也惊呆了。

她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能打的男人。天昊的一身功夫,再次让她痴迷。

那时候她就知道,只要跟了他,男人绝不会让她受半点欺负。

她迷醉了,也身不由己了,这才带上一篮子点心,跑斗狗场去找他。

那一晚,她主动褪去了衣裳,将自己羞于见人的一切在男人的面前展现。

她希望把身子给他,让这个健壮的男人带给她快乐。

可那一次却失败了,王天昊没有扑向她的身子,反而将她推开了。

几生几死,几经磨难,他们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对分不开的恋人。可王天昊母亲的一番话,彻底唤醒了她。

她不能耽搁男人的前程,最终选择了离开。

被人贩子拐进大山接近两年,这时候的天昊也该长大了吧?到了娶媳妇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