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听到屋外有声音,霍翊便清醒了,扭头见身边的林三思还睡的香甜,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连被林三思压了一夜的手臂也不觉得酸麻,伸手拨了拨她额前散乱的发丝,林三思无意识的翻了个身,重新窝在他的臂膀下又沉沉睡去,秀眉舒展、脸颊粉嫩、软唇微微肿起,尤带着昨夜的激烈的情/欲,看的霍翊都不想起床了。

“殿下,该起床了。”

一番斗智斗勇手,何必棋占上风,落败的宋景仰只好顶着挨骂的风险,小声在门外喊着。

霍翊对门外的声音仿若未闻一般,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林三思的脸颊上游移,半晌才缓缓抽出他被林三思压住的胳膊,在不弄醒她的情况下,又俯身在她呵气如兰的唇瓣上辗转印上一个深吻,方才起身。

霍翊穿好衣服开门出来,便见何必棋和宋景仰恭敬的站在门侧,两人俱是英眉朗目、身材挺拔,只是一个冷一个热,站在一块儿便是鲜明的对比,却又十分好看。

见他出来,何必棋和宋景仰便快步迎了过去,宋景仰本已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却没想到霍翊一点儿也没有要骂他的意思,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看上去心情格外的好。

宋景仰与何必棋对视一眼,心下灵透,看来殿下昨夜雄体康健,这会儿才会如此神清气爽、霸气侧露。

宋景仰低头暗笑,独自在脑海里yy,心想着今夜回到宋府,一定要将前段时间看中的那个有姿色的丫头拿下,正想头,突然后脑勺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他恼羞成怒的一回头,就发现何必棋目光如炬的瞪着他,本来还想斗嘴呢,再一转头便见霍翊朝他看着,满满的一腔气焰瞬间就熄灭了。

何必棋憋着笑,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贤贵妃谋害皇后娘娘的事已经找到证据了。”

霍翊神色如常,似早就料到一般,连脚下的步子也未停顿丝毫,声音冷如坚冰:“国舅爷的办事效率挺快,皇祖母没少出力吧。”

何必棋一本正经的道:“事关皇后娘娘生死,梁国舅爷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主谋,不过以他的智谋要发现皇后娘娘是中了药蛊王的毒,恐怕也得一年之后的事了,太后娘娘从中点拨了一下,他才恍然大悟。”

霍翊态度漠然,言语之间似并不关心一般的淡淡开口询问:“贤贵妃可曾认罪?”

“还没有。”何必棋摇头,“梁国舅虽找到了证据,但对方毕竟是贵妃身份,须请示太后娘娘和皇上后,才能抓人。”

霍翊一边往外走,一边将身上的黑裘披风系好,黑沉的眸子不见波澜起伏:“皇祖母怎么说?”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等殿下和几位皇子进宫后,一同商议,所以命属下请殿下早些进宫。”

何必棋在“早些”两个字上面加重了音量,他们一早便等在清澜阁门外,可是殿下迷恋林三思姑娘,根本不理他们,耽误了时间,他作为他的贴身护卫,时刻提醒殿下也是他的份内工作。

霍翊慢慢的止了步,回身望向他,眼神似笑非笑,周围的空气也因他这一转身慢慢的凝固,只见他眯着黑沉沉的眸子,冷冷的道:“此时可早?”

何必棋听到霍翊话语里的森冷之意,心里骇然,站的笔直的身体竟有些歪斜,多亏宋景仰站在一旁,方才稳住心神:“不早不晚,刚好。”

霍翊挑眉,目光在何必棋和宋景仰脸上徘徊,看来何必棋身边有了宋景仰,近来变通了不少啊。“随孤进宫。”

“是,属下遵命。”

霍翊上了车,宋景仰望着何必棋猪肝色的脸,小声笑道:“何兄,你怎么那么死板,殿下难得放松一下,你干嘛提这个?殿下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何必棋头一次觉得面对宋景仰有种有口无言的颓败感:“……”

宋景仰见何必棋垂下脑袋,更是来劲儿,拍拍何必棋的肩膀,语重心肠的道:“男人嘛当然是要相互理解了,你也知道殿下吃了几天素,难免要尝尝荤的嘛,你啊就是太固执死板了,要多学学我……”

何必棋抬起冷目,望着宋景仰,冷冷的道:“学你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把春秀弄上床?”

宋景仰吓的收回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何必棋:“你怎么知道春秀?”

何必棋不以为然的哼道:“又何止一个春秀?”

宋景仰慌了:“你……还知道多少?”

何必棋抱着双臂,冷冷的笑:“你心里惦记的丫鬟,我都知道。”

“你——”宋景仰气的说不出话来:“窥人*!卑鄙无耻!我要告诉殿下!”

“就你还*?堂堂宋府独苗,一天到晚只知道府上的几个丫鬟,说出去被人笑话!”何必棋转过身,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微微抬着下巴:“有本事告诉殿下去,看殿下笑话不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