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完了!”

王俣的喃喃之言,让朝堂上的绝大多数人都生出了绝望的情绪!

李资谦眼珠动了动,没有说话。

这时,宝文阁待制金富轼出列,道:“王上,想我高丽,自从建国以来,屡经战火,显宗时期,西京、开京之地均被辽国攻破,显宗避难于平州,可那又如何,六年后我高丽大败辽国,收复故土,如今形势能难过彼时?”

王建建立了高丽之后,为稳固他所建立的政权,将内部矛盾转化为外部矛盾,也就是,积极北进,大肆拓展领土。

王建扩张抢谁的领土?

抢的就是现在崛起的女金族的领土。

说起来,这高丽欺负女真已久,一度差点将女真灭族。

后来,女真族的宗主国辽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怕高丽借女真之地为跳板杀入中原成为他们的大患,遂一连向高丽发起了三次大战,也就是三次高丽契丹战争。

第一次高丽契丹战争,辽国主要的敌人是宋国,没太搭理高丽,因此,把高丽打败了之后,就暂时放过了高丽。

第二次高丽契丹战争,辽国将高丽一顿痛揍,一直打到了高丽的开京,把高丽王都撵到了平州,后来因为战线太长,又被高丽偷袭了一下,辽军撤回。

第三次高丽契丹战争,整整打了五年,最后辽军惨败,可作为得胜一方的高丽连年征战也元气大伤,无力亦无勇气再战,后来辽国又要打高丽,高丽得知之后赶紧上表臣服,才彻底结束了高丽契丹战争。

听了金富轼此言,王俣等人想起了高丽契丹战争时期的艰难,才逐渐从绝望中走了出来。

“的确,现在的形势虽差,但却差不过高丽契丹战争时期,所以此事未必没有解决的办法。”

王俣稳定心神,然后问道:“诸位爱卿,谁有退敌之策?”

金富轼又进言道:“臣以为应该跟这伙宋人的头领合谈,另外派人去宋国查查这伙人的底细,微臣感觉他们不像是宋军。”

王俣问:“你为何有此感?”

金富轼道:“微臣见过宋君,那是一个谦谦君子,酷爱诗词歌赋,兴趣广泛,崇尚老庄之道,不像是喜欢侵略它国领土之人,且他对王上赞不绝口,对我高丽有永结同盟共抗辽国之意,所以,这伙人是宋军的可能性不大,而如果他们真是宋军,那对咱们高丽而言乃是不幸中的大幸,从明州到高丽,少说也要历时二十天时间,宋国的战线拉得这么长,补给必然困难,久战必败,最重要的是咱们高丽与他宋国并不接壤,因此咱们高丽的领土不可能变成他宋国的土地,这种情况下,咱们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付出一些外物,应该就能化解些事,怕只怕……”

王俣追问:“怕只怕什么?”

金富轼道:“怕只怕他们是无根之人。”

能混进朝堂之人,有几个是蠢人,一听金富轼之言,他们立即想到:“他们如果是无根之人,那怕是要抢高丽的土地落地生根了。”

听了金富轼的分析,王俣忍不住又慌了,如果这伙狠人在高丽落地生根,那可就是他们的大敌了,所以忍不住又退问:“那该如何是好?”

金富轼道:“谈,如今他势强咱们势弱,唯有先度过眼前这关,再徐徐而图之。”

王俣道:“对对对,谈谈谈。”,感觉自己失了体统,王俣稳定了一下心神,问道:“谁愿意去谈?”

去谈这种城下之盟,会被对方侮辱搞不好会被对方杀了立威都先不说,只说一旦谈不好,事后必定会被当成替罪羊推出去,最可悲的是死后还得落个奸臣之名。

所以,没人开口接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