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奶茶店开在老街的中间段,门口的路面并不大,黄毛能够把车开进来,足见车技很不错。

秦雨阳两年没碰车,也没再跟玩车的朋友接触过,当他看见黄毛的时候,不由一股亲切感扑面而来。

“你好。”他扬起笑容,走过去喊道:“小旋风?”

黄毛正在低头看手机,他听见自己名字,立刻抬起头看向秦雨阳,然后他就愣住了。

这小子看上去,绝对是人模狗样,光鲜靓丽,一副有钱公子哥的范儿,问题是这种人他妈的用得着下海赚钱?

黄毛目瞪口呆地:“你丫是随便?”他怎么觉得不太可能。

“哎,我叫秦雨阳。”对方却咧着嘴傻笑,走上来一脸灿烂地说:“怎么称呼你?”

黄毛低头扫过那只手,好家伙,手腕上戴着一只Patek Philippe,价格少说也三十万往上;身上的休闲西服,得了,仔细一看赫然是博百利。

至于对方脚上的皮鞋和腰间是皮带是什么牌子,黄毛已经不想去探究了,反正这哥们绝对是个有钱的主儿没错。

“我叫黄毛。”他握上那只养尊处优的手,手指上一丝老茧也没有,顿时进一步地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黄毛?”秦雨阳瞪大眼睛。

“是的,姓黄名毛。”黄毛说道,顺便捋了捋自己额前的黄刘海。

“……”秦雨阳千辛万苦地忍着自己的表情,可是他妈的就是忍不住啊:“噗嗤……不好意思……”这名字,太逗了点。

“没事。”黄毛可能已经麻木了,摆摆手,然后指指车上说:“先上车吧,我们去206兜一圈。”

“行。”秦雨阳上了车,坐在黄毛的身边,看了一下驾驶室的设计:“这车好开吗?”他看黄毛倒车倒得挺顺的。

“一会儿你自己试试呗。”黄毛说道。

本来他之前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心想着大不了白跑一趟,就当出来散散心。

结果一看见人,黄毛心里就更不确定了。

“你也玩车?”秦雨阳问。

“不是,我这技术这么菜,是不是开车的你还看不出来?”黄毛反问道。

秦雨阳摸摸鼻子,干笑了两下。

黄毛终究是忍不住,打开话匣子:“哥们,就你这身行头,用得着下海吗?”他说道,眼睛在秦雨阳身上扫了一圈,眼神里头隐隐藏着欣赏之意。

“虎落平阳,有什么办法。”秦雨阳依旧笑眯眯地,他本人身高一米八八,长得相貌堂堂,器宇轩昂,坐在空间窄小的跑车副驾驶里面,还真有那么点困兽的感觉。

四十分钟后,黄色跑车开到了黄毛口中说的206;那是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山,蜿蜒的公路在山峰之间来回盘旋,可谓是玩车最好的路段,也是测试车技最好的路段。

黄毛把车开到山下,就把驾驶室让给了秦雨阳,他自己坐到了副驾驶。

一个人的车技怎么样,在206转一圈基本就知道了。

“出发吧,小心点开。”黄毛担心地说:“开不了太快就别勉强。”

“没事。”秦雨阳适应了一下座驾,调整成自己的习惯,说道:“这种小弯小道,不足为惧。”

黄毛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小子真不是一般地狂。

在他翻白眼的期间,跑车咻地一声跑了出去:“……”进入第一个弯道时整个!世!界!都!变!了!

秦雨阳带着黄毛在206转了一圈,下山之后,黄毛打开车门跑到路边,一边吐一边激动地打电话:“庭哥,呕……庭哥……”

陶震庭:“你他妈吐完再说。”

两分钟之后,黄毛终于吐完了:“庭哥庭哥,我终于找到可以干掉江逐浪的人了!”

陶震庭:“这句话你今年说了多少次?”

“呕……”黄毛差点没把自己的胆汁儿吐出来。

陶震庭声音变了变:“他开车把你开吐了?”这不太可能,黄毛可是玩车的老油条。

当黄毛连声说是的时候,他从沙发坐了起来,比刚才严肃了许多地说:“人在哪里,带来见我。”

“就在这里。”黄毛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正在路边放水的秦雨阳,说道:“好的,我马上带他回去见你。”

“没事吧?”秦雨阳回头看着黄毛,顺便自己的裤头系好,衬衫下摆塞进去。

“没事,小雨哥……”黄毛满脸崇拜地说:“你的车技我黄毛服了,在这四九城里,别说是那些小鱼小虾,就算是江逐浪亲自出马,也不一定赛得赢你。”

一声小雨哥喊得秦雨阳内心崩溃,为什么不是秦哥也不是阳哥呢?

他可是一米八八的高大壮汉。

其实没有为什么,单纯是因为黄毛只记得一个雨字。

而且秦雨阳脸嫩,看起来年纪并不大。

要知道,黄毛可是三十出头的人,不过是仗着头上的黄毛和脸上的青春痘装小伙子罢了。

“江逐浪是谁?”秦雨阳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他啊,是这一年来风头正劲的后起之秀,挺厉害的。”黄毛撇撇嘴说,然后拍拍秦雨阳的肩膀:“小雨哥,走,我带你去见庭哥,他就是你要找的有钱大佬。”

“嗯,走吧。”秦雨阳说道,上车之后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到了四点二十分,马上就要到自己和苏冉秋约定的时间。

欢翎□□,白天门口人烟稀少,就连站在前面迎客的服务员们都显得精神不佳。

黄毛说道:“小雨哥不知道吧,四九城的娱乐业,有一半都在庭哥的手下。”

秦雨阳煞风景地道:“哪还有另外一半呢?”

黄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就要看你的了。”

顿时,秦雨阳就明白了,这笔生意不简单:“……”在要钱还是要命之间,他纠结地思考了三秒钟,选择放弃钱。

“哎哎?小雨哥……”黄毛着急地拉住他,不解地问道:“你干什么呢?”

“势力之间的角逐,我不想参与。”秦雨阳倒也直接:“这笔生意就算了,你要是有别的生意,倒是可以介绍给我。”

黄毛明白过来,原来秦雨阳是担心这点,他立刻一拍脑袋说道:“看我这张嘴巴,尽说些屁话,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我们庭哥和江老板都是正经人,偶尔喜欢公平较量一下而已,绝对没有什么打打杀杀的事,否则我也不敢在这说。”

秦雨阳觉得有道理:“那,不强迫我赌第二次?”

“不强迫不强迫!你赢他一次就够了!”黄毛说。

好说好歹,黄毛终于把秦雨阳推进陶震庭的办公室:“庭哥,人带到了,就是他。”

坐在大班椅上的是个英俊的男人,对方抬起头看见黄毛带进来的人,面露微笑:“你好。”他站了起来,手掌示意着办公室左边的会客区说:“那边坐。”

如果黄毛带进来的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好。”秦雨阳点点头,步伐从容地走了过去:“我叫秦雨阳,请问你贵姓?”

陶震庭握住他的手:“秦先生好,免贵姓陶,和阿毛一样叫我一声庭哥就是了。”

“陶先生好。”秦雨阳点头说:“那我们来谈谈赌车的事儿吧。”他一副公事公办,不想攀关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