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渔招呼,薛顺和奚舟行至旁侧,拿起字据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字据一式两份,内容一致,大体表述的意思就是,楚渔帮病人治病,治好了,他不要钱,只要薛晴来抵那一千万的诊治费,治不好,他甘愿以命抵命,要杀要剐,任由薛顺处置。

看完字据上的条约后,薛顺拧眉抬首,问与楚渔道:“上面为什么没有写赡养费的事情?”

楚渔单手捂额,他真不知道到底说多少次才能让薛顺弄清当下局势。

为了免除麻烦,楚渔干脆换了种方式来让薛顺对条约不再产生异议。

“我们可以多加一条,要是我治不好你老婆的病,除了任由你处置之外,再多加一千万的补偿费。”

一千万!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数字的刹那,薛顺居然有点希望楚渔不要治好自己老婆的病了。

这时,奚舟又提出疑问道:“你一个司机,去哪弄这么多钱?”

“平时攒了点积蓄,加上晴姐姐手头上的存款,应该足够这个数目了。”

楚渔的回答,冷奚舟嗤笑不已。“你跟我们打赌,凭什么让晴晴替你买账?”

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的薛晴上前两步,严正表态道:“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我愿意出钱给他当作赌注!”

薛晴的态度,让奚舟愈发确定她和楚渔之间深藏的某种关系了。

“小舟,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薛顺拉着奚舟往不远处走了五六米的距离,而后低声向其问道:“你跟大伯交个实底,晴晴大娘的病究竟还能不能治好?”

奚舟不傻,他当然能听出薛顺言中之意。“张主任是华夏知名的肿瘤医生,他的话值得相信。”得此答复,心中有数的薛顺拍了拍奚舟肩膀,语重心长道:“别瞧不起大伯,大伯只是想让小荷她妈临死之前再多给小荷做点事,而且你放心,如果小荷她妈真出了意外,我肯定说服晴晴,让她老老实实跟

你过往后的日子。”

听罢,奚舟眼前一亮。“就这么定了!”

老少二人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走回桌边,薛顺将手里的字据送到楚渔面前说道:“加上你刚说的那条,我立刻签字。”

条约达成,楚渔和薛顺在两份字据上分别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楚渔将他自己那份塞进口袋,随即问向薛顺道:“你家里有没有医用银针?”

“医用银针?”薛顺的疑问,已然算是间接给出了答案。

楚渔瘪瘪嘴,转身环视在场村民一遭。“你们谁家里有医用银针?”

语落,场内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应答。

冷眼旁观的奚舟窃喜不已,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楚渔想用的东西村里没有,他到底要看看这厮还怎么继续往下折腾!

“算了。”没有银针,楚渔只能退而求其次。“缝衣服的针总该有吧?”

“缝衣服的针?”奚舟瞪圆双眼。“你是不是故意想把大娘治死?”

虽说薛顺和奚舟想要的结果就是如此,但在一众无知村民面前,他还是得务必把戏演足。

“治死人对我有半点好处么?”

楚渔没好气的反问奚舟一句,随之出言指挥薛顺道:“帮我准备七根缝衣针。”

薛顺假装出很关心自己老婆生死的样子,语中含忧道:“用缝衣针治病,会不会给人治坏了?”

“再坏能坏到哪去?”楚渔的耐心已经被薛顺和奚舟消磨光了。“赶紧的,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在这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