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泽松了口气。

严颜这番话,代表已相信了他是真心来投奔汉国,为刘备效命。

“办法我倒是有,先不急,我先跟老将军说一说,苏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下,阚泽便将苏哲如何声东击西,佯攻关中,实攻益州的诡计道来。

接着又把苏哲如何调用陆逊来荆州,使关羽因轻视而放松警惕,以及陆逊如何派人往南中散播孟获将造反的流言,诱使关羽抽调白帝关之兵去征讨南之事的调虎离山之计,所有的一切,阚泽统统和盘讲与了严颜。

严颜听着是倒抽凉气,背上已浸出了一层的冷汗,“这诡计一环扣一环,看似都不相干,实则却步步都是陷阱,那苏贼的手段,实在是阴毒诡诈。”

“那苏贼的诡诈,我可是早领教过的。”阚泽也是一脸心有余悸,反问道:“老将军打算如何应对?”

严颜叹道:“还能怎样,当然是派人飞马往南中向关将军求救,我在这里坚守不战,以待援兵到来。”

阚泽却眉头深锁,说道:“关将军已深入南中不毛之地,短时间内只怕难以赶到。那苏贼手中不光有五万荆州兵,暗中已调南阳之兵南下,相信很快就会赶到白帝,介时苏贼之兵就多达十万之众,老将军觉的,光凭手中现有兵马,能挡得住苏贼十万大军吗?”

严颜打了个寒战。

阚泽接着又道:“不说苏贼十倍于老将军的兵力,只说苏贼还会呼风唤雨的妖术,没有诸葛丞相在这里,根本无人能破他的妖术,老将军又打算如何应对?”

“这……”

严颜无言以应,脸色已变的无比凝重起来,眉宇之间的沉稳自信,正在悄然的瓦解。

原本他还对坚守住白帝城,守到关羽大军来援还颇有几分信心,但给阚泽这样一分析,信心顿时蔫了大半。

半晌后,严颜突然向阚泽深深一拜:“先生适才既然说有办法帮我守住白帝关,还请先生赐教。”

“老将军这是做什么,我现在已经大汉之臣,为天子守土是我的责任。”阚泽赶紧把严颜扶正,却道:“这计策嘛,我倒是有,就看老将军敢不敢冒险一试了。”

“愿闻其详。”严颜迫不及待道。

阚泽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那苏贼以为我已臣服于他,所以才放心大胆的派我来说降老将军,可惜他万万没有料到,我心向大汉,趁势会归顺天子,把他的阴谋虚实,统统都和盘托出。”

咽了口唾沫,他接着道:“那苏贼以为仗着杀了老将军一个措手不及,可以逼降老将军,对白帝关是志在必得,此刻必定放松了警惕,这就是老将军的机会。”

阚泽眼中闪过一丝诡诈,压低声道:“我可以先回魏营,谎报那苏贼,就说老将军已打算开城归降,不过还得使些手段,说降吴雷二将,老将军却趁其不备,率军夜袭敌营,必可一举击破苏贼。”

“介时魏军兵败,只能退出三峡,老将军便可趁势据住峡口,为关将军援军赶到争取到了足够时间,介时援军一到,苏贼纵有十万大军又有何可惧!”

听过阚泽一席话,严颜精神一振,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腾的站了起来,踱步于堂中,苍老的脸上涌动着变化不定的神色,陷入了犹豫不决中。

阚泽见他犹豫不决,便正色道:“我可是经历过江东覆灭的整个过程,深知那苏贼用兵如神,老将军想靠保守的的手段守住白帝关是断无可能,唯有出奇才有一线机会!”

严颜身形一震,几乎就被说动,但瞟向阚泽的眼神,却仍存有几分猜疑。

阚泽自然看得出来,严颜是对他的归顺,信了九分,却仍有一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