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退房上路,季天青开车,我穿着冲锋服缩在副驾驶,他将空调的暖风口对着我吹,吹的脸热噗噗的,但身上还是冷。

突然就降温了,昨天那家房子的主人告诉我们,这样的季节,就在军马场玩玩还可以,祁连县暂时不要去了,万一大雪封山,车子就开不出来了。

我还没见过特别大的雪呢,他这么一说我反而蠢蠢欲试,不过,不作不死这句话,基本上就是形容我这种人的。

季天青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这体温到这里来,真是受罪,要是受不了,咱们就回去吧?”

“其实我有点高原反应。”我靠在车窗上小声和他交谈,玻璃上有一层雾气,我用手指在上面画画。

西北的干燥和海拔我确实不太适应,睡不好,头还疼,虽然症状都不严重,可依然让我没什么精神。

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心情这般好过了,什么也不用想,只是和季天青在一起,就算是让他开着车带我绕地球几圈,吃再多的苦我也乐意。

“那如果去祁连县你可能会更受不了,那边海拔还要高一些,三千多呢。”季天青有些担忧,我浅笑着摇摇头说:“人不就是被磨出来的么,生物也就是这么进化的,先在这里适应一下,再去那边就没事了。”

我本来也是这样的性子,再痛苦,再受不了的事情,忍一忍,磨一磨也就过去了。

季天青将车停下来,很严肃的看着我说:“真的出现了很严重的高原反应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笑望着他,对他说安了,然后指着窗户上那个炸毛娃娃头说:“你看,我画的像不像你?”

季天青对我无奈的白了我一眼,继续开车说:“我要是真的那么丑,你会看上我么?”

我笑出声,一边笑一边在那个娃娃旁边画了个更丑的娃娃头说:“看,这是我,相比我,你还是更好看一些的。”

季天青也是有自恋基因的,笑望了我一眼,继续开车。

冬日的军马场见不到绿油油的草,但是能见到肥硕的马,为了过冬它们秋膘贴的好,一个个都特别健壮。

我不会骑马,只是看着季天青跟着马农溜了几圈,他也挺让我惊讶的,马都会骑,还骑的不错。

马农说话有当地口音,但我能听出来,他在夸奖季天青,说他技术不错。

季天青和那匹马溜熟了,来到我身边对我说:“老人家说了,让骑两个人,这马性子挺好,我带你骑。”

不管我同不同意,季天青硬是将我抱上了马,它一动我就怕,不过季天青上来后将我紧紧抱着,好一些。

马农跟着我们一路小溜,跑的更远了一些,马场坑坑洼洼的汽车是开不进来了,这种地方也只有马才能跑的欢畅。

“要不是他在旁边,我现在就要你。”季天青贴在我耳朵上轻轻撩我,我靠在他怀里,将手向后一背,向下一抓……

我察觉到他身子突然就绷紧了。

缰绳被他拽的不太对,马头偏了偏,我清清嗓子想将手收回来,被他摁住说:“就放这儿吧,暖和。”

我低声偷偷笑,他将冲锋服外层拉锁解开将我的手挡了起来,其实也是不想让我们旁边的马农大爷看见我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