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的想着良子刚才言语中的意思,显然是比她身份高很多的人出现在了这里,所以她没有透露姓名,只是很谦卑的送上了生日祝福。

她是若头辅佐的女人,那来的人也许是个若头,或者是若头的组长。

总之……

我也算是见到她了,和我梦中的不同,她曾经是那样清纯的女孩子,现在虽不至于一身风尘气,却也和过去大不相同了。

“小姐,楼上的一位客人为你们加点了酒水。”之前带我来的迎宾又过来了,因为拿了小费所以他明显很热情,这一次送来的还是红酒,陪我聊天的女人倒了一杯给我,我喝了一口,捏着酒杯的手指都在颤抖。

这酒……味道好熟悉。

“这位客人可真是大方呢,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这批红酒啊,是十年前从法国进货的,那一年法国的阳光和雨水都非常好,所以红酒的品质也是非常好的。”她说着回头看了看楼上,不管看没看到人,只是对那边举了举杯。

我坐着未动,第六感作祟,我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我可能要走了。”我将只喝了一口的红酒杯放在桌子上,慌乱的抓住手包,想站起来却被我身边的女人拦住了:“客人,这么好的酒不喝完,真的很可惜。”

我微摇摇头,转身又被她拽了一下,正好远处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二楼掉下来的杯子,摔的粉碎。

凭栏站着的男人,一身黑色衬衫,没系领带,第一第二颗纽扣开着,露出微麦色的胸膛,他修长的手臂依靠在纯黑色的铁质花纹栏杆扶手上,吐着红色信子的黑色蛇头纹身从半挽着的袖口露出来。

他垂眸望着我,眼神无波无澜,就像看着不相干的陌生人。

可就是这样的陌生,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的心紧紧的攥了又攥,疼的我浑身战栗。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我反抗不了心中的思念,我又一次抬头,他表情纹丝未变,只是在和我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他毫无征兆的转身,离开了那里。

痛的太过凌厉。

我记得他放肆的笑容,记得他明艳至极的脸,记得在欲\望达到极致时,汗水从他鬓角落下的样子。

却唯独不记得,他这般陌生看着我的表情。

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从来没有。

“对不起,我要走了。”我将包里的钱胡乱拿出来,放在那女人手里,她有些茫然的说:“您已经付过钱……”

我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离开了这里,一路狂奔到陌生的街头,眼泪已经湿了衣领。

灵魂挣扎,在痛的快要死了的时候,我想嘶吼,却没有回去的勇气。

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就好像在对我说,你既然已经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我靠在隐藏在繁华街头的陌生小巷中,左手边就是灯红酒绿,右手边就是静如死寂,无时无刻都徘徊在这样挣扎的边缘。

开始看不清,我都在努力着什么,到现在,换来的不过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