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坐在浴室里发呆,我真的怕我会习惯了季月明在身边的生活。

其实他除了和季天青一样霸道不讲理以外,别的没什么不好。

想到季天青,我心又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他,并且用季月明和他不停的对比,在我心里,季天青已经成为了我评判男人的标杆。

洗澡出来,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濮医生打来的,我给他回复了短信,告诉他我在马尔代夫。

[哦,我说你怎么不接电话,是这样的,季天青已经醒了,你要来看看他么?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醒了?我心里一咯噔,季月明不是说他在上班么?

[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么?他撞车了,脑震荡。]

我捏着手机的手在不停的颤抖,那天看到那辆车被撞坏的样子我心里就觉得可能不好,没想到,他真的……出事了。

濮医生告诉我他是来上海开会才知道的,他将季天青住的医院也对我说了,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想给他打个电话,又怕影响了他休息。

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其实我在乎他。

我有心事,很快就被季月明发现了,尽管我在极力掩饰,可他还是在吃午餐的时候问我:“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如果是需要回去的事,我们就回去。”

我望着他,他面色很平静,好像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理解我。

“没什么……”我低着头,他放下餐具,打通了电话,让张栋帮我们订下午的机票。?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依然淡定的说:“我知道,是季天青的事,我也是早上才听说的,如果你担心,我们就回去看看。”

如果我担心,他这是将选择题推给我来做。

我垂目不语,我是很担心,可我也不能说的那样直白,季月明离开桌子先走了,我能感觉到他不高兴。

但我还是放不下季天青,我要回去看看他。

回到上海,司机来接我们,季月明坐在车上望着窗外,我和他之间隔着至少一个人的距离,离开机场司机要上高架的时候季月明让他先送我去医院。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只是看向我,浅淡的笑了笑,就好像故意在掩饰自己的不在意,可我分明感觉的到,他很在意。

到医院,我下车,车子开之前季月明将车窗放下来,假装无事的对我说:“等下司机来接你回家。”

他车开走后,我想着他说的回家那两个字,心里很不舒服。

什么时候,他成了我的家?

季天青住在脑科特护病房,我表明了来意,护士让我进了病房,看到床上躺着的他那一瞬间,我背过了身子。

眼泪不由自主的铺了一脸。

他头上缠满了绷带,插着氧气管,睡的很沉。

我调整了很久情绪,才将脸擦干净,轻轻走到了他身边,椅子坐下去的时候会有吱嘎的响声,可他还是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