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杜子明都带上夜视镜,眼前呈现莹莹绿色。

前进几步,脚又没入雾气之中,我不免心中生怕。

倒不是怕这雾里跑出行尸走肉,而是怕那条隐与地下的蛇蚺突然攻击。

一旁的杜子明倒是豪不担心的往前走着,不知他是真的充满自信,还是对蛇蚺一无所知。

再走个一百多米,我和杜子明已经来到密室入口附近。

这一整段大洞都是小白用身躯打撞出来的,我逃离时是抓着小白身上的背鳞,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已经被她带着逃了出去。现在一步步的往密室方向走,才感觉到这一段真是举步维艰。

越是接近密室,此处雾气越浓。

雾气本应该雾化的水,如果从高空俯视,会发现雾气并非是漂浮在空中的,而更像是积压在下层,就好像是一朵云彩因为太沉落在地面上一样,所以雾气最高的位置,都是如同水面一样直平,偶尔因为空气流动起一点波澜。

可是此刻我们看到的雾气,却似乎是紧贴着地面和墙壁在不断积累,雾气中间的位置非但不是水平的,反倒呈现下凹的型撞,如同一个U字形一般依附在左右两侧。

一进入此处,感觉如同跨过生死两界,进入阎罗鬼殿一样,温度也骤然下降,我自感两个鼻子眼的一呼一吸,都会有白雾进出。

忽听!

“我倒是忘问你了,我那个俗家师弟家里头出的什么事?”

杜子明这一句话来的太过突然,我正全身戒备,打算硬对一切突发状况,偏偏就没想到他会来这样一出。

我不由浑身一激灵,一步迈歪,踉跄一步,差点摔在地上。

恶狠狠看杜子明一眼,他也不知道是没看见我脸色,还是根本不在意,反倒又说:“你怎么不说话?”

我现在恨不得给他一拳,可一想到人是我请来的,又知道杜子明的性格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也只好咬牙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的那位俗家师弟在外面沾花惹草,结果还被老婆发现,他老婆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魇术,想用这种手段抓住男人的心,结果给家里引来一只魂不知死的黄鼠狼。”

俗话说学好不容易,学坏一跟头。

人之所以会研究邪术歪法,都是为了寻图捷径。像是什么点石成金术,又或者心想事成术。明明人都知道想做成什么事情,寻找捷径无异于等着天上掉馅饼,可人心如此就是无法匡正。

那刘益寿的老婆也真是,既然自己的老公早已在外面彩旗飘飘,对她也根本没什么愧疚之心,一早离婚也就算了,竟然还有用什么魇魉的巫术。

其实引来那只黄鼠狼的可不止布袋老虎上的鸡血,还有刘益寿他老婆身上的哀怨之气。那只黄鼠狼在家里又蹦又跳,目的有几分是想让刘益寿的老婆精神崩溃。虽说黄鼠狼的鬼魂不知自己的肉体已死,去本能的想要再附身于人。

万幸我去时,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真要是黄鼠狼的鬼魂附身在她人体内,就算我有办法能清除鬼魂依附,她恐怕也会精神失常再难做一个正常人了。

“事情大略就是这样一个经过。”我头也没转的说罢,继续往前走。

然而此时再听杜子明说:“你怎么不说话。”

“哈?”

“你带的是夜视仪,又不是防音器,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是你聋了吧?”

一边说着,我转头再看杜子明,却是见夜视镜中所见的,哪里是杜子明,反倒是一具浑身溃烂的行尸走肉,吊挂着的眼珠正看着我,唇下露齿的一张嘴巴,一开一合:“你怎么不说话?”

不能我有害怕的时间,反而又听见头顶位置,杜子明的声音传来:“低头蹲下!”

顾不得多想,只觉身后恶寒阵阵,我忙按照他说的低下身子,头顶立刻扑过一庞然大物,张口便将那句行尸走肉吞进口中。

这身影不是蛇蚺,又是什么?

它发觉自己咬的仅是一具腐尸,当即吐出,又要隐遁入地时,就见杜子明从顶落下,身旁柳叶飞旋,劈砍在蛇蚺身上,发出“叮当”打铁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