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捅穿勇子的大汉,绝不是在和我与婉君说话。

婉君见到倒地,忙上前拉我起来,从腰间掏出手枪。

“把凶器放下,不许动。”

小雨滴在手枪上,好似有声又好似无声,可见枪端滑过水珠落下的地方正是枪口。

勇子在地上扭曲一下,并未直接死去,他惊恐的翻身想要爬离。

一身白衬衫除了染得血迹之外,还溅满了地上肮脏的雨水。

正在擦拭刀上血迹的大汉,见勇子翻身想跑,轻声笑道:“我可不会让你跑了,还是省省这点力气吧。”

说话间,他伸手抓住勇子的裤腿,如似拖拽死猪一样,愣是将腹部还在渗血的勇子直往他家铁门内拉。

“快停手!”婉君再次高喝:“不然我开枪了。”

就好像完全不在乎我和婉君两个人的存在,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命入残烛的勇子双目泪流不止,再加上鼻水和口中涌出的鲜血,我已经形容不出他的状态和表情。

再不能置之不理的婉君下定决心,当即枪响一声,子弹飞射而出。

然而就像我刚才的凌空踢击一样,子弹正正穿过大汉的身躯,他却没有受到任何一点影响。

而在他的手上,在强行拉过门槛的刹那,勇子下巴重磕其上,双眼一番,没了气息,彻底死绝。

“怎.....怎么可能?”

婉君惊愕的看向自己的手枪,仿佛她手里拿的是一把假货似的。

然而从刚才的枪声到飞射而出的子弹,我没有看出一丁点的破绽。

这把枪也不是曾警官换成盐弹的手枪,按理说子弹进入人体,加之旋转的力道,就算是穿体而过,也会让人瞬间受创倒地不起,怎么可能还行走自如?

我回答不了婉君的疑问,只能拉上她紧跟进大汉的院内。

大汉拖拽着勇子的尸体往院子一处角落走去,走到地方,用脚一点点的踹开压在地上的一块石板盖子。

村里人家的院子,喜欢留个地窖出来。平时拿石板盖着,等到丰收的时候,既可以储存水果,也可以存放粮食,虽说温度比不上冰箱低,但也不耗电

别看地窖的盖口不大,也就能容纳一个人踩着楼梯上下,可是里面的空间却不会小,最少也能占满半个院子。

我和婉君看着大汉将勇子的尸体拖进地窖里,也随之跟上。

此时我已经非常决定,要么大汉是瞎子,要么我和婉君是两个透明人。总之他看不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说话,我们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和听见他所做的一切。

此刻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掩藏尸体,是绝不能在人前做的事情。

点亮地窖里的灯,被大汉拖拽下七级台阶的勇子尸体,此时已变得面目全非,泥泞覆盖全身,五官都看不清了。

再见大汉走到一处用黑色挡雨棚盖着的位置,伸手掀开......

“啊!”婉君没有忍住,惊吓一声。

黑布下竟然还盖着三具尸体,两个年龄偏小,还有一名女性看着和大汉年龄相差不多。

就在此时,大汉猛然转到我和婉君的方向,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看着婉君。

难不成他看得见我们?或是注意到了什么?

他随手将勇子的尸体也甩进尸堆当中,向我和婉君逼近。

我手拿出道符来,心中暗想着他若再靠近一些,便下死手。

此时已由不得我多想,刚才我飞踢的一脚和婉君落空的子弹,依然我觉的眼前的大汉决不是一般人。

也许他是无需飘渺的鬼魂,可我开道眼却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鬼气存在。又也许他会某种邪术,能避过一切物理性的攻击。

除非极端情况,我一般是不会对人使用五行道术,擅用道符的。

道门千百年的门规规定,道术是无为之术,不得用于伤人,否则要受惩戒。

我不算是道门的人,用不着遵守门规。可道术是趋使世间五行,克杀邪魔歪道的力量。用在常人身上,很难把握力道,稍有不慎就会致人死命。

就算是阿雪都难以精准驾驭道术威力,更不要说我了。

既然眼前的大汉不是人,那我也就没什么好忌讳的。

大汉眼中只有婉君,我见他已经逼近到自己手中的砍瓜刀可以触及的距离,当即甩出道符。

口中正要念道诀,却发现那大汉突然弯腰,手直接穿过婉君的小腿。

这是怎样诡异的景象,就像婉君的小腿被活生生被手刺穿一样。

然而婉君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略受到惊讶。

大汉把手抽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