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唯一的解释,却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尸变一次最早源于汉朝,之后两千多年偶有尸变再发,但是情形都大同小异,尸变尸体均要埋葬在积阴之地,长久吸收阴气,肉体不腐坏却产生霉化,随后便会出现死而复生的尸变尸体。

而刚刚我见过的那些绿毛尸体,没有一个符合条件。与其说他们自己尸变了,倒不如说是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尸变了。

我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但在没有查明实据之前,还不能给曾警官和婉君说的太明白。

我在阿雪的藏书中看过,世间唯一能让尸体出现类似尸变症状的,是一种名为僵尸的尸变产物。

这类尸身极为少见,只有祖上蒙荫,然而自己却未享受外荫福便遇见大灾横祸而死的人才有可能变为僵尸。

在成僵尸前,死人会双手双脚绷的笔直,整个人就跟冻成了冰棍似的,丝毫不能弯曲关节。俗称“棺材板。”

古来发生这种尸变的人,生前大多是当官的。特别是清末民初,曾在湘江一代出现过一个百年僵尸王,便是湘江一代的巡抚死后化成。

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留下不少民间轶事,此后还成为不少电影的创作素材,以至于现在一说到僵尸,大多人想到的都是清朝大官的样子。

既然最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的尸变,而且是针对吴教授而来。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张朝武想要杀掉吴教授,破坏试验室。

好在他的计划没有得逞。

曾警官上前先是敲了敲实验室的门,吴教授被吓的不知道躲在哪里,半天没有回应。

直到曾警官用外面的通话器跟吴教授叫嚷了两句,吴教授这才上前把门打开,还想看看刚才那些绿毛尸体的去向。

我们三人走进实验室,吴教授的那些资料散落一地,还没来得及手势。

婉君帮忙捡起来,问道:“教授,你这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时间,时间还不够。”吴教授摇摇头道:“很麻烦,我现在也说不好。”

看来那瓶泡在白液里的虫卵并不简单,他用来研究的时间也确实没有多少,我们不该逼他。

一边听婉君和吴教授说研究的事,我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位置。

上古图腾之力虽然在伤口附近凝聚,但就是无法突破伤口处发黑的地方。

那里凝聚着一团尸毒,上古图腾只能恢复肌里,无法排除尸毒,两股力量暂时僵持在这里。

我心道这样不是办法,整看见桌子上有一盘消过毒的器具,忙对吴教授道:“教授,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吴教授楞了一下:“做什么?”

“你跟我过来。”我顺手拿起托盘中的一把小刀,又拉着吴教授跟我道实验室的角落,避开婉君和曾警官的眼睛。

我将解刨刀直接给了吴教授:“想必您解刨过的东西应该不少了,麻烦你帮我把这一块肉切掉。”

“什么?!”吴教授吓了一跳。

“你声音小一点。”我忙道:“这块肉中了一种毒素,必须得切除。如果让我现在去医院,等送到手术室里,我都毒发身亡了,只能让你动手了。”

吴教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我解刨的东西是不少,不是昆虫就是蜥蜴和蟾蜍一类的,我可没窃过人啊。”

“其实大同小异了,这块肉已经坏死了,我感觉不到疼痛的,你尽管下刀。”我再对吴教授说。

割活人的肉和解刨一具尸体,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这自然知道。

我腰部的这块肉其实我自己也能动手去割,可是自己割自己,我实在是下不了手,只能委托吴教授来做,他这双解刨昆虫的手,肯定能非常细致的将黑肉块的部分全部切割下来。

我刚才说的也并没有骗教授,上古图腾之力虽然暂时困住了尸毒,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尸毒其实害在一点点的蔓延,只是速度极慢。

我不想让婉君和曾警官觉得我伤势严重,可如果就这样耽搁下去,一旦尸毒转移到我的心脏,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我不过是割掉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肉而已,何足道哉。

吴教授再三犹豫,可是又听我说我时间紧迫,命在旦夕,只能临危受命。

他拿刀先是在我伤口的黑肉处轻轻划了一下,见我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敢尝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