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虚无缥缈的手型,悄悄然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好似透明一样,若不是我眼尖,恐怕连轮廓都看不见。

见眼镜男危险,我忙要出声阻止,却反听另一边墙根传来一声尖叫。

“啊!不要碰我!”尖叫声是长裙女发出的,就见她往前窜了两步,满脸涨红不说,手还紧紧的压着裙子。

这样的动作,即便是再迟钝的男人也知道,她是被人摸了屁股,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问题是她身后就是白花花的墙面,从哪里来的人去摸她?

倒是她这一声叫,让眼镜男转过了身,再看他头上时,那虚无缥缈的手形已不见踪影。

“你怎么了?”短裙女关切道。

长裙女皱褶眉头回看自己刚才所站的位置,然而哪里空空如也,自始至终也只有她一个人。

她心中不解,嘴上只能道:“没,没什么。”

我并未开道眼,既然刚才能隐约看见,最后可能的便是我被恶魂缠身,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今天本就是纯阴鬼节,在阴阳失衡的今日,有鬼魂能做到让我陷入幻视,也并非不可能。

眼前这些人不过是我在饭桌上见过的四位,怕是因为我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深刻,所以才会在幻觉中看到他们吧。

这几个人既然只是我幻觉中自己想象出来的,也就没必要再过多搭理他们,反倒先应该想想办法,看如何能挣脱幻觉的束缚。

就挺冲缝隙看了老半天的眼镜男道:“外面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你们谁来帮我推一下这里,说不定能打开。”

“我来。”一旁皮肤略显黝黑的光头男先是举手,后才走了过去。

此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是给我的感觉却并不鲁莽,自己的性格和他外表完全不同。

我则顺着墙壁一点点的摸索,想要再找找看,还能不能发现类似的缝隙或者机关什么的。

刚走了三五步,屋内光线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整个房间灯,只有正中间吊挂的那一盏,它每暗淡一下,整个屋子也变的暗淡一分,几次闪烁之后,光线又恢复了稳定。

陌生的五个人被关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相互之间,谁也不认识谁。

原本就互相地方的气氛,随着刚才的光线闪烁,变得更加尴尬和难以相容。

长裙女与短裙女相互拉手靠在一边,眼镜男则和光头男站在我发现的缝隙前形成了暂时的同盟,为我一个人,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到那干嘛?”眼镜男背贴在墙壁上问我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道暗门也是你最先发现的。”

几个人的眼睛全都盯在了我的身上。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我竟然成了众矢之的,真是可笑之极。

不过我已判断这四个人应该是我自己在幻觉中想想出来的,所以也没有理会他们的必要。

我并未回答,而是继续看着墙壁结构,时不时的伸手摸上去一下。

这屋子既真实,又虚幻。就算是仓库,也会留有通风换气的地方,而这间屋子却丝毫没有类似的构造,更别说有通风口一类的东西了。

除了墙壁,就是墙壁,唯一发现的暗门,在眼镜男和光头男两人的推动下,连挪动一毫都没有。

我一向认为万事必有因,我会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不管是恶鬼还是恶魂作祟,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会从饭桌上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必须要弄明白原因所在。

想到此处,我双指凝道力,灌注双眼,自开道眼观世。

若是阿雪在这里,以她的道眼,能看破世间一切迷障,肯定能一下识破当前的诡谲。

不过阿雪重伤初愈,在乐乐的帮助之下,她虽然人已从昏迷中醒来,但是道力依旧未能恢复,就算真在这里,怕也帮不上我的忙。

不知为什么,在这间屋内调动道力,远比我平时调动道力困难的多。就好似道力被栓上了什么重物,从丹田抽出时,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道眼开启,我挪手看向墙面......

这不看还好,我原本是想看看屋内是否有鬼气环绕,也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让我陷入这里的元凶。

谁成想开眼瞬间,眼睛所见,竟是四面白色墙壁根本如同玻璃一样,那白并非墙壁的本来颜色,而是无数魂魄依附在墙面之上,无数鬼眼好似饥肠辘辘一般,盯着屋内的五人。

“喂!”

一手拍在我肩上,我浑身一个哆嗦,抬手一拳挥出,又赶忙停住了自己的拳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