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错,虽然棺材上的花瓣我只是看过一眼,但因为形状太过奇特,所以我印象很深。

“这是?”

“画是照片里那位老先生画的。”船主将床上的一堆杂物推开,示意王月先坐下休息,接着又道:“老先生说自己是个考古学家,三年前到我这租了三天船。”

考古?若是此人是针对红木棺材而来的,也说得过去。那红木棺材光从造型上看,最起码也是东西两汉年间的东西,绝对是考古学上的一大发现。

想到这里,我又再问船主道:“你知道他是来找什么的吗?”

船主点点头:“聊天的时候有问,老先生也权当讲故事说给我听了。”

因为时间久远,三年多的时间磨灭了很多记忆的细节。船主重复老先生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估计里面也融合了些自己的幻想,或者是曲解了老先生的意思。

船主所说的大意我还是能听明白的。在东汉末年至司马家建晋朝的这段战乱时期,省城这个位置本是一个蛮夷小国,偏安一隅。国家越是安泰便越容易滋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巫术,并且掌握巫术人才统治国家。在这个小国被战火吞并之前,最后一任巫王染病去世,无奈之下只能由他的年幼女儿继承了巫王的位置。

听到这里,我确实挺震惊的。如果真正正式这段历史的存在,那天下第一女皇帝就不是武则天了,得往前再推个一千年,而且还是个小女孩。

总之这个小女孩当了巫王之后并不能服众,结果引发了一场祸及全境的内乱。内乱最后以巫王一脉的失败结束,叛军攻入都城时,巫王及其随从尽数自杀,尸横遍野。

古人认为自杀之人的怨念可以影响百世千世,更别说自杀的是会巫术的巫王了。害怕遭到诅咒的叛军首领,惊恐之下打造了一口红木棺材压住巫王的怨念,随后将棺材及仆从的全部尸首埋入一口深坑当中。即便这样,叛军首领依然无法安心,便动用了全国之力开凿一条河流将尸坑完全压盖在了河水之下。

听到这里,我连忙打断船主:“难不成那位老先生是说,外面这条河就是当年开凿出的人工河?”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他租我的船在河面上游荡了三天,除了给我讲了个故事之外,什么也没干就回去了。”船主一拍额头:“对了,还有照片后面这幅画。他说当年幼女成为巫王之后,她的象征图腾就是这朵怪里怪气的花。”

如果那位老者的研究没有偏差,我在水中见到的红木棺材应该就是故事中镇压巫王尸体的棺木了。

至于这条河是否是像故事中所说那样,为了镇盖巫王尸坑而修,已经不重要了。千年以来,这条河无数次的经过扩建和筑堤,河宽和水深早就与以前不同,我也没办法由此断定老者的话是真是假。

总之,船主给我的这张照片和他没头没尾讲述的故事,勉强能算是一条有用的线索,

也是时候该告别回去了,我拆下一个纸杯到了杯凉水,准备喝完就走。

然而我手中的水杯却不断震荡出波纹,自内而外,一圈接着一圈。

正常人的手会随着每一次呼吸产生轻微的抖动,但是我却不会。

无论哪种道符,无论是何等质地,道符都是轻薄一层纸皮,想要将道符精准的射向目标,必须要有强劲的腕力和手掌的稳定度。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我早已经克服了手掌的自抖现象,此时水杯中出现的波纹,只能是因其他原因引起。

我直径走到小屋对着河面的窗户前,放下手中的水杯:“嘘......”

手指唇间一比,原本小屋内已经放松下来的情绪,立刻又紧张到了极点。

小屋的窗帘是办公室里常见的百叶窗,我用手指微微翘起百叶窗的一条,一股白气顺着翘起的缝隙灌入小屋之内。

森然鬼气如是恶臭一般充斥我的鼻孔,我暗道不好,忙道:“快跑!一步也不要停下来!”

说话间,王月已经拉着船主撞开小屋的门跑了出去,可是没跑两步便有停了下来。

“月儿,快走啊!”

“走......往哪走?”船主双腿打抖问我。

我环视四周,离开湿地公园的小径上,本应该有不少的路灯照亮。此时周遭却全被一片白雾笼罩,景象就如同在河中所见到的那样。别说是路了,连东西南北方向都快辨别不清了。

白雾遮天蔽月,又见雾中似乎有无数身影在来回走动,诡谲非常。

这种情况下贸然让王月带着船主离开,必定会迷路在白雾之中,那将是最危险的情况。

跑不成,只能守。我从口袋里将最后几张驱鬼符拿出,咬破手指以血代朱砂红,利用周遭几颗小树,布下简单的阵法,暂时护住王月和船主。

“有符咒在,它们暂时还不敢临身,你们千万不要踏出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