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睡眠的好坏,和她精神的好坏有着密切的关系,对于阿雪这样的道士而言,更是如此。

道力是一个很畸形的概念,在我完全没有领悟道力之前,根本无法想象什么是道力,什么又是道。

就算是让我现在说出个关于道的所以然,我依然觉得自己无法用言语充分表达什么是道。

因为道是一种思想,是一种精神力的体现,而道力也一样是精神力的最直观呈现方式。

“就任由阿雪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思考道:“能不能强制性的让阿雪睡着,而且不用做梦。”

“比如?”王月问道。

“比如把她打晕怎么样?”

“亏你想的出来,你晕过去后再醒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浑身舒服?”王月讥讽的问我。

我赶忙摇摇头,这种体验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昏过去一两天也不是没有过。昏过去和睡过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虽然都大脑停止思考,整个人没了意识,但是昏迷之后再醒来身体是没有丝毫恢复的,反倒更加难受。

“不过你说的强制,我倒是有个别的办法。”王月动了动脑筋:“你说安眠药会不会对阿雪有效?”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连忙点点头:“如果是对乐乐下安眠药,以她特殊的体质,肯定是没有效果的。阿雪就不一样了,她虽然道术厉害,但身体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个普通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得去买点安眠药去。”

王月说着就要离开,我赶紧把她拦住:“安眠药是处方药,没有医生的开药证明可不好买。”

“这你不用担心。”王月冲我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密密麻麻写了不少的药单,看着草到几乎认不出是中文的字迹来看,应该是医生开的药单了。

“你从哪弄来的?”这些药里就有个安眠药的分类,其他无外乎是一些降压药之类的老人药。

“这段时间伯父用的药都是我在买,有这个也没什么奇怪的。”王月笑着把清单收好。

“这是我爸的药单?”我还這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嗯。”王月轻描淡写的点点头。

我一时觉得很对不起我爸,来了省城半个多月,我竟然不知道我爸还要吃这么多的药才能维持健康。

“谢谢。”我由衷道,原来王月是这么惦记我爸。

“跟我说什么谢。”王月勾了我的鼻子一下:“一会我去把这事告诉阿雪,毕竟吃安眠药,还是得经过人家同意。”

我相信吃安眠药是能改善阿雪睡眠质量的,只要能不让她做那个奇怪的梦,她自然会逐渐恢复健康。

王月出了门,我决定好好的睡上一觉,眼下大师傅已死,古钱里的巫女似乎也被方丈消灭了,方丈则受制于黑衣人无法对我们动手,一时间绕在我心头的烦心事只剩下我爸中的降头,我认为自己也应该好好睡上一觉了。

躺在床上,正准备入梦,忽然听到了敲门声响起。

“谁啊,进来。”也许是小秀,我心里猜想。

小秀其实很喜欢粘着我,但是她知道自己会吸收我身上的阳气,所以很知道控制自己靠近我的时机,这是这个孩子的优点,也是她善良的一面。

半天却不听见有人回答,敲门声却还在继续。

奇怪,我心里纳闷着,无奈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懒洋洋的将门打开:“谁啊。”

门外空无一人,走廊上也不见人影,她们几个女人难道是想跟我恶作剧吗?

懒得理她们,我决定关门继续睡觉,却在这时,敲门声又来了。

这一次敲门声不是从我房门传来的,而是从客厅的大门传来的。

“月儿!小白,开门。”我冲楼下喊了一声。

哦,对了,小白还在我哥家住着,平时叫她叫习惯了。

王月不知道在干什么,半天不见反应,敲门声却依旧不断。

“等等!”我冲门外大喊一声,也许是谁买的快递也说不定,撒着拖鞋,我跑下楼梯来到门口将门推开。

门外依旧是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我重新将门关上,难不成是我产生幻听了?

当一个人睡眠不足,精神萎靡的时候,听见敲门的幻听也是十分正常的,这在心理学上叫做焦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