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王月半天才让她消气,她本是来叫我吃早饭的,我这正好借机转换话题,要和她一下下楼。

刚出房门,阿雪站在窗前神情落寞,好像警觉性也差了很多,甚至没发现我和王月出来。

“你先下去吧,我马上过来。”我对王月小声说了一句。

“嗯。”王月也看出阿雪不正常,冲我点了点头,独自先下楼去了。

我悄声走到阿雪身后,确定她是没有注意到我,就轻轻在她脖子后面吹了口气。

“要死啊!”反应过来的阿雪狠狠的推了我一把,让我差点跌倒。

“怎么发这么大脾气?”看阿雪的样子,难不成又是没有睡好,起床气还在?

阿雪斜眼瞪了我一下:“我只是有做梦了。”

阿雪跟我说过她的梦,这几天来她经常会梦到一个人,这个人是阿雪的师爷。事实上阿雪的师爷已经死了十几年快二十年了,阿雪对他老人家的印象已经模糊到只记得胡子花白的程度,可就是这么一个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最近却像是恶鬼缠身似的,不停的出现在阿雪的梦里。

“还是一模一样的梦?”我问阿雪道。

阿雪点点头:“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梦见我的师爷,他好像是要跟我说什么,可是我连他的口型都看不出来。”

“你这不会是疲劳过度吧,要不要吃点安眠药?”我劝说道。

阿雪的起床气我想是来自于她的低血糖,自幼在道山上长起来的人多多少少都患有低血糖,谁让道士总吃点那么清淡。这些天我又时常半夜将阿雪唤醒,惹得她对我发了好几次脾气,睡眠明显不足。

“不用。”阿雪摇摇头:“不是这个问题。我昨夜在自己的床头专门放了清明符,还是一样。”

清明符并不是本土的符咒,而是从日本传来的一种阴阳符。

日本有个著名的安倍晴明,这符咒就是由他研创,古时候是专门放在日本大名床前,保证大名安睡的一种法符。

我睡不着时,偶尔也会给自己用上这种符,效果还是十分显著的。

如果清明符对阿雪都没有效果,说明她的梦并不是普通的梦,很有可能真如她所说的是一种启迪或者暗喻。

关键是这种暗喻需要人以悟性猜测才能解答,我总觉得这是那些早就仙山的老鬼玩弄的把戏,真要是想传达什么话,干干脆脆说出来,或者写上一幅字不是更快?自己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叫什么天机不可泄漏。

“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阿雪饿不饿我是不知道,我肯定是饿的。昨晚上那顿大餐,乐乐和阿雪吃的够爽,我为了不被小秀吸干阳气,可是拼死在抵抗,一餐下来,一口都没有吃过。

“我不饿,想出去走走。”

“那我陪你去吧。”我说道。

“好。”阿雪并没有拒绝。

我心里那叫一个不甘心,我还想着阿雪会说要一个人静静,女人心烦意乱的时候不都喜欢一个人静静吗?看来电视剧全都是骗人的。

我要着自己的嘴唇,恨自己恨的咬牙切齿,刚才要是不多嘴说那么一句,或者直接把锅甩给乐乐或者王月就好了。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赶紧松开牙齿:“咱们走吧。”

我快走几步,跟上阿雪的步伐,随她推开别墅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我们两人便是一愣,门前几步远有个包袱,蓝布包着放在那里。

“这是谁家的?”我嘴里一边说着,手却已经解起了包袱上的扣。

我这个人有一些强迫症,凡是放在我面前的谜题,我总会想办法弄个明白,不然我真能自己将自己憋死。

所以这包袱不管是有人给我们的,还是其他人落下的,我必须得看上一眼。我这不是贪,而是求知欲。

包袱解开,滚落一个东西清脆落地。

“这是?古钱?”

我听着古钱滚落的声音,准备伸手去哪,却又被阿雪拦住。

“小心诅咒。”阿雪说道。

我差点忘了这一茬,我身上的诅咒就是轻易碰了古钱后被染上的,好在昨天已经全解除了,这要是一不小心再染上,恐怕想解除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当作临时衬垫,随即捏起古钱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是这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