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眼睛对眼睛,兴许我也没有现在这么惊恐,那是一只眼球。

不见眼眶眼皮,反倒是眼球上血丝血管顺着球体延伸,这完全是把眼睛给挖了下来,放在了门裂缝的地方。

我怎么不知道江原还有这么恶心的嗜好?他这是把谁的眼睛给摘了下来?

我心中惶恐思索,脚下一不留神,翻身摔了个驴打滚。

我还没来得及喊疼,屋内江原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听里面道:“你小子脚下留神,要是摔死在我门口,你家里那些女人还不得找我拼命。”说话这么损,我就算不是什么英雄,好歹也算个名人,不是轰轰烈烈的死法,我还不稀罕呢。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算江原老道耳朵不错,在里面能听到我摔倒的声音,怎么知道我是脚下不留神?又或者这声音是别人发出来的呢?

难不成?我心中有了猜测,爬起身又站到门前,手指头冲着门缝的眼珠子比划了过去。

就听里面江原老道怒喊一声:“把你的蹄子拿开!”

我心里一惊:“这是你的眼睛?”“废话!”江原在屋内十分不好气的道:“你小子不乐意给我守门,我只能把自己的眼睛卸下来,放在门上防盗啊。”

虽然道法神奇,邪术诡异。可就我所知,也没有哪一种道法邪术能让一个人把眼睛摘下来当猫眼用。

莫不是江原骗我?

可我刚才一试,着眼睛的的确确是江原的没错。

早在第一次见到江原时我就发现江原有尖端恐惧症。这种症状也是我在电视上看来的,不是特别理解。总之就是眼睛不能看尖锐的东西,会产生一种特别极端的恐惧感。

我正是想到这点,才用手指尖靠近门缝里的眼睛实验了一下。

这术法我虽然没有想到除了做猫眼外的其他用法,可总觉得这种法术太过神奇,也太过诡异。

“小子,快走吧。别打扰我午睡了。”江原不耐烦的要干我离开:“去去去。”我见江原丝毫不给我进门的机会,也不想再等在这里,只能悻悻而回。

回到家里,小白正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意见我立刻扑了上来:“主人,主人你去哪了?”“怎么?洗的白白净净,这是想我了?”我打趣的调侃了一下小白。

“你这样欺负小白,让月姐看到了。小心她罚你跪搓衣板。”乐乐从屋内走了出来:“小白有事要跟你说呢,快说正事。”

“你有话跟我说?”我问小白道

小白点头:“主人,我灵识感知到鬼胎怨念已经逐渐侵蚀入了村落,不知为什么它对你有着强烈的恨意。”“恨?”我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它恨我是应该的。”鬼胎出生的那一刻,我就在它身边。它母亲惨死在一旁,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那便是将我当了仇人吧。

“小白担心它会来寻仇。”小白紧张道。

“这不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吗?”我安慰小白道:“就算鬼胎自己没有想到我们,疯子也会派它来的。”

“那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乐乐道:“那鬼胎成长速度可与人不同,只要有人供食,不出半个月便能长成人形,到时鬼气侵染村落,恐怕我们连一战的资格都没有了。”如今的形式要对我们有多不利。就由多不利。先不说江原不显山不漏水的进行着他的计划,光是村子里那口时不时会响的钟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还有疯子这样咄咄进逼,有时真感觉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了。

我叹了口气道:“现在疯子和江原处于相互制衡的情况,原本我想咱们坐山观虎斗,结果却成了两方座山,观我们斗。”

拜访过江原之后,我已经明白了江原的心思。

他昨夜收服了小女孩,心中笃定自己实力和疯子已经持平,所以暂缓下来攻势,想看我这边的举动。

疯子本就将重心放在鬼胎身上,并不愿意与江原立刻产生冲突,所以也派了伪装成来春嫂的替身到村里搅和。

终究是双方都在考虑消弱我们这一边的实力,偏偏我们的实力最弱,根本消不起。

“那有没有办法再挑起他们俩的争斗呢?”乐乐思索道:“毕竟两人是世仇,我想就算想按耐住,也不那么容易吧?”

不论是疯子还是江原,都算得上老奸巨猾。疯子我不熟悉暂且不说,江原这个人能藏得住事,而且也习惯事先铺路,不做无准备的争斗。可经过这两天的事之后,我发现江原有个性格弱点,就是在计划被打乱的情况下,容易慌张。

先前江原被疯子抢了巢穴,随即和我交流时,表现出来的紧张和焦虑,与今天的淡定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