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是从屋里飘来的?”阿雪捏住鼻子:“别是人死在里头了吧?”

白天才见过来春嫂,晚上她就算死了也不至于屋里一股这样的沼气味道。只是这样的味道下,来春嫂还能再屋里睡得着,也算是奇人了。

“先进去看看吧。”我说道。

阿雪直接一脚将我揣了进去:“要进你进去好了。”我赶紧捏住鼻子,摸到有开关的地方,把灯点亮:“你能不能先说完了,再动脚?”

“赶紧把灯关上。”王月忙对我道:“小心灯丝走火,点了沼气。”我差一点忘了初中的化学课,沼气若是碰见明火,会直接产生爆炸。

连忙将灯关掉,我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不用你说。”阿雪话音一落,直接把门关上,这味道已经大到她已经无法忍受的程度。

我又何尝不是强忍着,眼睛觉得有些发酸,多半是被气熏的。

心里想着赶紧找见来春嫂,我挨个房门推开喊了一遍:“来春嫂!来春嫂醒醒!”

她老公外出打工也有两三个月了,家中应该只有她一个人。

虽说来春嫂怀孕了四个月,可毕竟养孩子需要钱,而村里种地的那点收成根本不够孩子吃穿的,他只能外出务工,还要在等两三个月才能回来。

我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非但没有找到来春嫂,连味道的来源也没有找到。反倒越是往里屋走,味道越淡。

我见找不见来春嫂,只能推门而出。

“人呢?”阿雪的起床气还没有下去,说话还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看她捏着鼻子,没有搭理她,反问乐乐道:“我进去后味道是不是还在?”乐乐点头:“这味道太大了,我感觉我的鼻子都快被熏坏了。”

“来春嫂呢?”王月见我身后没有跟出人来,我又看起来十分平静,不像是碰见了什么尸体。

我摇摇头道:“来春嫂不在屋里,这臭味我也没找到来源。”

“味道不是从门里传出来的吗?”乐乐皱眉道:“那我知道味道哪里来的了。”话音落,就见乐乐脚踩墙根,三两步窜上房头大喊一声:“快让开。”随即只见屋顶飞下一个黑影,落地溅出几点血来,臭味更浓了。

“什么东西?”阿雪忙躲到我身后,将口鼻都捂了个结实。

乐乐从房上跳下:“是只死猫。”就见那猫身受到冲击,腐烂的皮肉中竟然钻出白嫩嫩的蛆虫,扭捏着身子又钻回尸体内。

我晚上吃的那点东西在胃里翻涌,都涌上喉头了,再被我强行咽了回去。

“这猫怎么腐烂成这样了?”死猫死鸟什么的在村里并不算稀罕,偶尔路过山径,也能看见一些死了很长时间的动物尸体,这些尸体无一例外都透着股腐臭,但臭味却飘不出十米远去。用不了几天功夫,尸体便会被风干,臭味全无,只等慢慢降解。

这猫的腐烂程度,就像是被关在一个潮湿的箱子中,不断培育蛆虫繁殖,滋润细菌增生,这才能有如此臭味。

乐乐捂住嘴巴不想说话,她那鼻子我的灵的多,要不是顾及淑女形象,恐怕早就吐了一地了。

“不管怎么说,这猫肯定不是死了一天两天了,来春嫂竟然没什么感觉,也不找人清理,太过蹊跷了。”王月凝眉思考:“也许这两天我们见到的来春嫂,意识已经受控。不然根本无法解释。”明了说,就是来春嫂已经成了提线木偶,自然对着臭味视而不见。

仔细想想,王月说的恐怕也就是最合理的解释。只是什么样的操控之术,能让来春嫂显得如此正常,若不是她那诡异的大肚子,我根本不会在意她。

“别讨论了,就算要讨论,能不能回去再说?”乐乐拉着我就走:“你们真是不嫌臭。”“谁说不臭......”阿雪忍不住跟说两句,手一松开,问见了味道,紧接着弯腰低头就听呕吐声不知,晚饭大概是全都送出口了。

回去的路上,乐乐拽着我不停往前走,也不等身后的阿雪和王月。

阿雪吐的弯腰驼背,得让王月搀扶着才能勉强步行,她就像自己的名字似的,沾染不了这些污秽的味道。

“你说来春嫂和那个小女孩不在家会去哪呢?”乐乐问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