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黑石铺镇!”

随着聂振邦斩钉切铁的话语,随行的人员都开始动了起来。大堤上,车子都动了起来,聂振邦打开车门坐了下来。这边,秘书洪峰也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随着车子启动,洪峰将一双深筒套鞋递了过来,道:“书记,大堤上泥泞不堪,路面又比较的湿滑,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还是穿上套鞋吧。”

聂振邦点了点头,就刚才下去这么走动了一下,皮鞋鞋底上就沾上了不少的烂泥,厚厚的一层,连带着,脚步都感觉沉重了许多。在这种时候,聂振邦从来是不会讲客气的。

在前面,鹿山市市委书记刘俊威的车子在前面带路,一行,四台车子,沿着鹿山大堤下面的公路,朝着黑石铺镇那边开了过去。

路途并不遥远,十里路左右的距离,现在,停雨之后,车速也可以无所顾忌。一路奔驰,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黑石铺镇。

一上大堤,这时候,一群人已经迎了过来,前面,刘俊威下车短暂的交流了几句之后,一行人就朝着聂振邦这边来了。

换上了套鞋,一下车,刘俊威就开口道:“聂书记,夏宏市长一直都在黑石铺这里蹲守,这边的情况,他是最了解的。”

鹿山市的市长夏宏,聂振邦还是认识的。微微颌首,聂振邦点头道:“夏宏同志,辛苦了。黑石铺的情况如何了,管涌的地方,没有危险了吧。”

管涌,名词的解释是,堤坝的坝基或是坝身的泥土颗粒被渗流带走的现象。一般,发生在堤内平地上。平白无故,平地上冒水,携带着大量的土壤颗粒。随着时间推移,坝基的地质结构将遭到损害。造成溃坝或是决口。

在红江这边,这种现象一般被称之为泡泉。顾名思义,就如同是泉水一样。自己往外冒泡,鼓水出来。

夏宏的年纪大约五十岁的样子,身材不是很高大,皮肤有些黑。此刻,明显可以看到夏宏的脸上有一丝疲惫。

对于这个,聂振邦是可以理解的,目前的局势。红江省,全省各个地市的领导都坚守在抗洪一线,一天下来,能够休息三四个小时,那就是一种奢侈了。

夏宏此刻,酝酿了一下,回答道:“聂书记,目前的情况还比较稳定。发生管涌的地方不多。也没有大面积的管涌出现。在措施上,采取了反滤围井和养水盆相结合的方式,目前。管涌已经被控制下来了。另外,在管涌发生的地方,已经加强了堤身的防护。确保万无一失。”

聂振邦点了点头,伸出手,和夏宏握在了一起,聂振邦的言辞也十分的恳切:“夏宏同志,辛苦了。”

说着,聂振邦转头对着旁边的刘俊威道:“俊威同志,你来安排一下,我就在黑石铺这里不走了。”

说完。聂振邦却是沿着大堤朝着前面走去,在前面,堆放着大量的砂卵石,不少武警官兵此刻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大堤沿线,不少当地的村民,手臂上带着红色的袖章。拿着一面铜锣。在来回巡视着大堤的情况。

走到砂卵石这边,在旁边,一个上尉已经转了过来,双脚并立,敬礼道:“首长好。红江省武警总队警卫连向您报到。”

聂振邦抬手示意了一下,伸出手和上尉握手道:“上尉同志,辛苦了。感谢所有的武警官兵。我代表红江五千万人民群众,向你们表示诚挚的感谢。”

这边,一顶帐篷已经撑了起来。聂振邦走进帐篷里面,中间已经摆放好了一台书桌。应急灯挂在帐篷上,这使得帐篷里比较亮堂。

没有椅子,所有人,都是站着的。聂振邦看了一眼旁边的刘俊威和夏宏。缓缓道:“同志们,这一次,洪水的来势之凶猛,是前所未有的。甚至,根据流量来计算的话,今年的洪水已经超过了96年的特大洪水。这对我们红江,是前所未有的一个挑战。鹿山大堤,是这一次抗洪的重中之重。一旦鹿山大堤失守,接下来,对全省都将是一个沉重的灾难。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做好鹿山大堤保护战的工作,以百分之一百的努力,确保鹿山大堤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