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左少阳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常乐公主道:“她们三个本来就是通房丫鬟,你想的话都可以要的。还有你的妻妾屋里的,你喜欢哪个都可以要。除了老太爷老太太屋里的之外。”

“你把我当什么了?色鬼?”左少阳没好气地翻了个身,把背冲着她,“睡吧,公主娘子。就这样相敬如宾的挺好。”

常乐公主似乎有些意外,翻过身瞧了他一眼,呆了片刻,又才翻过身去了。左少阳喝醉了,而喝醉的人一旦醒了,就不太容易再睡着。左少阳就是这样,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头痛欲裂。又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没有半点效果。

左少阳大声道:“秋儿!秋儿!”

“哎!驸马爷!”片刻,秋儿过来了,撩起帐幔,俯下身,关切地望着他。

“去让他们找一下我的出诊箱,里面有个白色瓷瓶,写着止疼药,给我拿来。”

“噢,不用找,驸马爷的出诊箱就在屋里。公主担心你酒醉了头痛,所以吩咐把出诊箱拿来了。”左少阳心中一暖,这常乐公主虽然冷冰冰的,暗自里还是把自己照顾挺好。还知道给自己准备药。嘴里嘟哝了一句:“多谢!”

常乐公主没有反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说着话,秋儿已经从出诊箱里找到了止痛药,又端了一杯温水,把左少阳搀扶起来,准备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左少阳酒已经有些醒了,自然不好意思再这样,自己盘膝坐着,接过杯子和药,和水喝了。然后躺下。秋儿把帐幔放严实又回去睡了。左少阳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跟公主说话:“你皇兄的病我在治疗现在康复情况挺好,再有一两个月,就应该能全部痊愈了。咱们这表面夫妻,准备怎么办?”

公主淡淡道:“谢谢你替我皇兄治病。”

“不用谢。以后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公主转过身来瞧着他。

“我的意思很明白,既然我们俩都不希望这门婚事,还是得想个办法终结了它。”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公主又转身过去了。左少阳有些生气:“你这话倒好象我在无理取闹似的。”

“不是吗?我都已经说了,如果你治好我皇兄的病,在我三十岁以后可以考虑跟你做真正的夫妻。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在这之前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左少阳气得鼻子歪,原以为她对自己这么好,是不是想改变主意,没想到她这样回答。转过身,也懒得理她,蒙头睡觉。

可是心里有事,好半天却睡不着,听着公主均匀的呼吸,显然已经熟睡了。这女子,当真是新婚之夜竟然能安然入睡。左少阳苦笑,运用返虚吐纳术,很快入静,也睡去了。

五更天,左少阳自然便醒了,爬起来盘膝练功。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除了坛城被围的那段时间他率领军民作战,没时间练功之外,其余的都是五更天开始练功。左少阳练功要huā两个时辰,天亮的时候,他睁开眼发现新婚妻子常乐公主已经不在床上了。他一旦练功入定,便进入物我两忘境界,所以常乐公主什么时候起床的他根本不知道。左少阳撩开帐幔下了床,外间立即撩门帘进来一位女子眼睛大大的,满脸是笑,正是秋儿:“驸马爷,您起来了,奴婢帮你洗簌。一锁儿、金儿,驸马爷起床了,快来!”

门帘一挑,进来两位女子,都是品貌端庄,二八年华,笑吟吟过来福礼:“奴婢见过驸马爷。

“嗯,公主呢?”

“在前院大堂里跟老太爷和老太太说话呢。”

“哦,老太爷和老太太来了?”

“是,他们来给公主请安的,公主说了,以后叫他们不要这样了,在家里她不是公主,只是儿媳妇,再不要来请安,老太爷说这坏了规矩的,他可当不起,执意还要来,公主说不听的话她就不让二老进门。二老没办法这才答应了。”左少阳笑了笑,心想这公主还真严格按照自己的要求做的。左少阳在三女服侍下洗漱完毕,从侧门出了公主院落,来到药铺,开始准备皇帝的药。

正在煎药的时候,左贵老爹和粱氏来了,急匆匆的:“忠儿,你果然在这里,今日新婚第一天,你该好好陪陪公主啊!”

二老生怕委屈了这位公主儿媳妇,急得一脑门汗。左少阳头也不回:“进了左家门,就是左家人,还担心什么,再说了,她自己都说当了我们左家儿媳妇,就不再是公主了,所以不用刻意对她如何。”

“你这话说的!”左贵老爹跺脚道,“你是不是昨夜得罪了公主?今儿个公主也跟我们说这种话来着,还不要我们每天来给她请安,不要行跪拜大礼,你娘我们一琢磨,准是你昨夜把人家公主给得罪了,是不是?”左少阳终于回过头来:“没有啊,一晚上都挺好的。”

洞房的情景二老自然不好细问,仔细观察左少阳脸色,见他神情自然,也看不出什么破绽,问道:“当真?”

“真的。”左少阳作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昨夜一切都很正常,我们也……”很恩爱。她还叮嘱奴婢们给我准备茶水和药,怕我晚上口渴,喝醉了头疼呢。今早上,她还让我多睡一会。我惦记着皇帝的药,所以自己来准备药来了。”

粱氏舒了口气,道:“要是这样就好了,你爹就怕你这牛脾气,把人家公主给得罪了。忠儿,做人要懂得感恩,皇帝对咱们家这么好,给你爹升了三品官让长公主和公主都嫁到了咱们家,还让九皇子娶文芝这是何等的大好事,皇帝的恩典咱们一家怎么都报不完的。要是委屈了公主,那可真是万死莫赎啊!”左少阳一本正经频频点头:“我明白了,二老放心吧,我跟公主挺好的,不用担心。我还要给皇帝准备药呢,这可耽误不得的。”

“这倒是!那你忙吧,没什么事你们好好过日子就好。”左贵忙道,“我们回去了。”左贵老爹和粱氏离开了药铺。左少阳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要是父母知道他们的儿媳妇只是表面夫妻,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左少阳煎好药,在三名扮成仆从的三名大内侍卫护送下,骑着毛驴来到了皇宫。

值班侍卫已经知道左少阳每天都要来两趟给皇帝送药,径直领着他进了皇帝寝宅左少阳有些诧异,问道:“皇上没在勤政殿?”

“没有,圣上龙体欠安,在床上躺着呢。”左少阳心里咯噔一下,进了屋里,便看见李世民果然躺在龙床上”歪着身子,神情很是有些萎靡。

宫女拿过凳子放在床边,左少阳坐下。李世民勉力一笑,道:“神医,公主待你如何?不要迁就她,该说的还是要说。”

“挺好的。”左少阳道”眼睛不停地在皇帝脸上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