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托左家的关照,才度过了饥荒,也算是同生共死了,相互也开始敬酒,回忆着饥荒时的艰难,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喝着,说着。大堂里乱糟糟说的,都喝醉了。

余掌柜在儿子搀扶下,拄着一根拐杖,端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酒杯,满满地斟满了酒,来给左少阳敬酒。

他已经喝得舌头都大了:“老弟,要说这看病的郎中,老哥我是见得多了,可是,这个,像你这么年轻又,这个,这么有本事的,老哥我还是,这个,第一次见到,嘿嘿,我今天还能,这个站着跟你说话,走着出门溜大街,那可是,托了你的福,我这个,谁都不敬,也得,这个敬你!来,咱们,这个,干他妈的一大杯!”

左少阳也喝大了:“老哥,你说这话太这个见外了,要不是你那价值,连城的,那个阴沉木,给我做成了,骨针,我也没办法给你和乔姑娘,做手术,你们的腿,也好不了。所以,要感谢也得感谢你自己。

“不对!”余掌柜脑袋摇得跟大号拨浪鼓似的:“我这个木头,那个这么多郎中,怎么都不会,用来治这个治腿的骨折呢?怎么就你会?哈,这就是本事!嘿!我逢人就说,这就是小郎中的本事!贵芝堂有个,有本事的小郎中!”

左少阳乐了:“多谢,余老伯为了放粮赈济灾民,搞得全家差集,饿死,这个才是真正令人敬佩!来,我敬余老伯一杯!老伯是大杯,我也换个大杯来喝!”说着,叫草儿给自己换了一个拳头大的酒杯”也斟满了,两人哈哈大笑,都是一饮而尽。

余掌柜放下酒杯,伸手搂住左少狙的肩膀”低声道:“老弟,我问你一句话。

“老哥请讲。”

“你这个,我听说了,瞿老太爷的外孙女,就是那个白姑娘,你的那个药童”你不娶她,这个,是不是想着别人?是不是想着那个乔老爷家的乔巧儿?”

“哪*……”左少阳苦笑,“说实话,我跟白姑娘不来电,啊不,这个,原先我们吵过架,说不拢”后来刚好一点,我又被困在那个什么鬼谷峰上了,回来没多长时间,所以,接触不多,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样啊”那,那乔巧儿,我听说当时,就是许给你做媳妇的,你家负责养乔老爷他们”这个,活过饥荒,后来,怎么就走了,是你看不上她?”

说到这个话题,左少阳有些郁闷:“没有”也谈不上看得上看不上,跟白姑娘一样,才见了几面”相处没几天呢,我爹让我从他们中间选一个”可是,我还没琢磨出个味道来,人家就,就搬京城去了*……”

“唉!可惜了了,说实话,这个,乔巧儿,倒是个不错的姑娘,不过,没关系,天底下好姑娘多了去了,赶明儿老季我给你物色物色,一准错不了,不就是门当户对,书香门第嘛,又不是天上的,那个秃尾巴凤凰!没人见过?包在我身上!”

“别价!”左少阳连连摆手,“老哥,我这三个姑娘都没搞定,别再给我添乱了*……”

“三个?”余掌柜斜着迷离的醉眼,东瞧细看,“哪三个*……”

“瞿老爷家的白姑娘,苗家的苗佩兰,还有,茶肆桑家的桑小妹。”

“桑家小妹?”余掌柜手掌乱摆,身子踉跄了一下,他儿子忙搀扶住他摇晃的身子,酒劲上来了,余掌柜有些反胃,不停打嗝:“茶肆桑家?我老哥,这个,呃!劝你,还是不要的好,那,老太婆,呃!不是个东西,认钱,这个不认人的,呃!别看你们家救了他们一家,呃,我敢说,她不会,呃!感激你的!呃!这样的亲家,你要是结了,有的你头痛的时候!呃!””

“没准备结亲,我就是,说好了,纳妾,把小妹纳过来,做我的小妾。”

“小妾?”余掌柜那一大杯酒当真有些挡不住了,脚下发飘,摇摇晃晃跟个不倒翁似的,“小妾还行,不过,她那老娘,呃!就是女儿做你的妾,呃,也会不时来找你打秋风的!呃!你可得,呃……”

余掌柜说着要往地下坐,他儿子忙扶着他道:“爹,你醉了,要不,咱们家走吧?”

“不!谁说我醉了?谁说的?我还没喝够呢!”

左严阳忙道:“老伯好酒量,怎么会醉呢,你大病初愈,不能久站,先坐一会,我让人给你泡杯茶解解酒,等一会咱们再喝。”

正说着话,后面传来蛤蟆一般的笑声:“呱呱呱,左公子,老身给你敬酒来了。”

左少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桑母,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忙转身过来,便看见桑母、桑老爹和桑小妹三个,端着酒杯站在他身后,黄芹和桑娃子却不见了,四处张望,便看见黄芹正在跟白芷寒说话,而桑娃子,却在缠着赵三娘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