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冷笑问道:“你说这茶肆他们已经抵给你了,那你们签契约了吗?”

朱掌柜道:“还没签,——答应了就算数!”

“得了吧你!房地产这种东西,那是必须写契约,还要找中人的,你一刻没签约,这茶肆就一刻不是你的,我就还能来!”左少阳说罢,拍了拍腰间的小松鼠袋子。

想起小松鼠那快如闪电的动作和锋利的爪子,朱掌柜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敢耍横,转脸对桑老爹道:“赶紧的,写文契啊!”

桑老爹慢慢抬起头,脸上早已经鼻涕口水糊满了,哑着嗓子道:“怎么个签法?”

“你装傻啊?刚才老子已经说清楚了,——茶肆折抵银子四十贯两。剩下四十贯,你们两口子还有儿子媳妇,在我酒楼给我白打四年的工!至于你这疯子女儿,就算了,她要到我酒楼打工,谁还敢来吃饭?”

“这个……”桑老爹哭丧着脸道,“茶肆折抵四十贯,就依你,这打工的四年时间……,看在老伙计情分上,能不能少一点啊?”

“你说什么?”朱掌柜眼睛一瞪,站了起来,一脚踩在竹桌上,指着桑老爹道:“我店里伙计每月工钱两百文,你们四个人,一个月就是八百文。一年就是九千六百文。四年就是三十八贯零四百文,算起来你们还占了一千六百文的便宜呢!还有,你他娘的这茶肆,破败不堪,正儿八经拿去卖,能卖到三十五贯就算你祖宗积德了。老子算你四十贯,已经是看在咱们当年一起撑船的情份上了。否则,老子不单单是跟你要八十贯了,至少一百贯!”

“为什么?”桑老爹都要哭了。

“废话,老子办喜事不需要花钱啊,就是因为你这疯女儿,喜事办不成了,老子前面花的钱,不得你陪啊?你还不知足,我警告你,就这条件,行不行一句话,不行咱们就上衙门说理去!那时候,老子要的就不是一百贯,至少是一百二十贯!”

“这又是为何?”

“老子上衙门打官司,丢得这人不算数啊?这你不得陪?说句实在话,你这茶肆老子还不稀罕,你们四个当伙计老子也不是那么乐意,你儿子儿媳年轻还行,你们两老口,**,能干啥?特别是你家这口子,这胖的跟水缸似的,能吃不能干,去了能做什么?老子这亏可是吃大发了。若是你能现在还我八十贯,老子给你赔罪,立马拍屁股走人。”

一旁的左少阳起身冷冷道:“此话当真?”

“当然!”朱掌柜脱口而出,发觉是左少阳说的话之后,愣了一下:“干嘛?你想替他们还?——你有这钱吗?”

左少阳将那口袋放在桌上:“这是八十两银子。你点点!”

此言一出,桑老爹、祝药柜等人都惊呆了,朱掌柜更是两眼放光,惊愕地望着左少阳,一把将那钱袋抓了过来,扯开往里一瞧,果真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哗啦一下全倒了出来。一锭五两,一共十六锭,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两!

朱掌柜惊喜交加,一锭一锭抚摸这银子:“没错,是八十两……,这银子,没问题吧?”

“不偷不抢,正大光明!”

“那就好,我信你!不过,你能说了算?”

“当然!”

“好好!太好了!哈哈,哈哈哈”

朱掌柜高兴,桑老爹和桑母更是天上掉馅饼一般,感激得老泪纵横,桑老爹两手拱手索索发抖,桑母更是两膝一软,跪倒在地,左少阳斜了她一眼,冷冷道:“帮你们还债可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两件事。”

两人抹着眼泪道:“好好,你说!”“什么我们都答应!”

桑小妹和黄芹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又奇怪地望着左少阳,不知道他会提什么条件。

左少阳道:“很简单,第一件事,今后桑小妹的婚事,必须征得她的同意,你们再不许包办,能答应吗?”

“行行!我们答应,以后小妹的婚事,她答应了才行,我们不再包办。”两人点头如同鸡啄米一般。别说这个条件,就是让桑小妹嫁给左少阳,两人也毫不犹豫答应的。

“如果她自己选中了夫婿,你们也不能阻拦!”

桑母还挂着老泪讪讪道:“小郎中对我家三丫头这么好,是她的福气……”

左少阳道:“空口无凭,你们得立下字据。”

“行!”桑老爹忙跑去柜台拿来纸笔,提笔写了一张保证文契,言明今后桑小妹的婚事,不再包办,由她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