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可姝自尽的一幕,将在场下人都吓得鸦雀无声,一时间只能听到大雨哗啦啦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走这条绝路啊!”公仪可姝的丫鬟们反应过来,扑到她的尸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还不快去请大夫!小姐肯定没死!小姐不会死的!”嬷嬷抖着嗓音对一个侍从喊道。

那侍从抹了把嬷嬷喷在她脸上的口水,站着没动。他在想侧夫人刚才的话,侧夫人说将军跟公仪可姃勾结谋反,这是把整个苍府往死路上推,他一个奴才也活不成。侧夫人这是疯了,与其救回来再说什么疯话,还不如死了算了!

却也有还算忠心的侍从,拔腿跑进了雨幕中,去找大夫去了。

“小姐,我们怎么办?”红叶也被公仪可姝寻死的行为震住了,随后就是气愤,公仪可姝迟早是活不成的,突然来个临死谏言,往小姐身上背这么大一口黑锅,心肠实在太歹毒了!她就不怕整个公仪府包括二房在内,都遭殃吗!亏二夫人为了救她,甚至以命相搏!

映初神色仍然淡淡的,似乎一点也没受到影响,“公仪可姝是嫁出去的女儿,早就是苍府的人了,将她送回苍府,由苍府看着办。”

红叶有些犹豫:“可是这样的话,恐怕会有人说闲话。”一些人肯定会嚼舌根,说小姐不近人情之类的。

柳絮冷冷道:“别人爱说就说,公仪可姝那么污蔑小姐,小姐若是管她,也会有人说小姐心虚,还不如不管!”显然柳絮也动怒了。

红叶一想也是,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人说闲话,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她于是扬声下令:“把侧夫人抬上马车,护送回苍府!”

“不准你们碰小姐!”围在公仪可姝身边的丫鬟红着眼阻拦。

红叶也只是意思一下,不让他们动手还乐的轻松呢:“那好,你们这么多人,想来也能照顾好侧夫人,我们就不多管闲事了。”

又对下人吩咐道:“把无关人等全部请出去,关上大门!”

下人们将苍府的人都赶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外面的一干人都不敢置信,小姐倒在血泊里,大雨还在下个不停,他们不说把小姐抬进去治伤,还把门都关上了,竟然做的这么绝!

几个丫鬟怨恨的盯着大门看了片刻,见大门没有丝毫开启的意思,其中一人狠狠呸了一声,道:“我们不稀罕他们怜悯,马上带小姐回府!等二夫人醒来,肯定会为小姐讨回公道的!”

其他人也没办法,只能将公仪可姝抬进马车里,迅速赶回苍府了。

公仪可姝心存死念,直接捅破了自己的心脏,当场就死亡了,只是那些丫鬟不肯相信,仍是请了大夫去看,大夫自然无能为力。

苍府很快办起了丧事,随着公仪可姝的死讯传开,她临时之前的那段话也被传开了,有人觉得公仪可姝是在报复,故意诬陷公仪可姃和秦王,也有人觉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的话很可能是真的,也有人事不关己,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随便闲谈,总之说什么的人都有。

二夫人清醒之后,得知女儿死讯,哭的肝肠寸断,不顾二老爷和儿子们的反对,跑到衙门状告公仪可姃害死自己的女儿。很多人都亲眼看见公仪可姝是自杀,衙门自然不受理,她便又跑去皇城外面跪着,求皇上主持公道。

弘光帝一早起床,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强撑着上完早朝,下朝的路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全三喜急忙将他送回寝殿,召御医来看。

下朝之后,大臣们才得知公仪可姝临死前的那番话,有些人便准备去御书房面圣,弹劾秦王,却被告之皇上身体不适,已回寝殿休息,他们只能无功而返。

跪在皇城外的二夫人,她的状告之言自然也难以上达天听,她不死心的在雨地里跪了半天,最后伤寒昏倒,被二老爷带了回去。

二夫人的一番闹腾,映初根本没放在心上,听到弘光帝突然发病的消息,映初目光闪了闪,对柳絮道:“去秦王府候着,问清宫里的情况。”

皇上生病,琰诺此时肯定在皇宫侍疾,她想知道皇上突然生病,是意外还是人为。

柳絮去了一个时辰,回来时是与琰诺一起来的,琰诺怕柳絮传话说不清楚,因此亲自来了。

“几位御医给皇上的诊断,都是旧疾未愈,又疲劳过度,加重了病情,还需继续静养。”秦王道。

映初怀疑道:“果真如此简单?”

“几位太医都如此说,”秦王道,“但这时候皇上病重,实在有些巧合,我观皇上气色,也并不像这么简单。”

映初问道:“殷贵妃和三皇子有什么异常没有?”

秦王道:“他们反应都很正常,殷贵妃和皇后争着想留下照顾皇上,三皇子也是一副孝子模样。”

“他们就没有趁机请皇上下放权力给三皇子,让他代理朝政?”映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