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阁老父子被太后叱喝,都连忙把头一低:“微臣知错。”他们口上认错,心里越发愤恨,太后偏宠宸亲王,他们的玫儿难道就白死吗!

“两位大人痛失亲人,情绪激动,也是难免,”李沧泽对太后道,“母后体恤,就别责怪他们了。”

太后脸色稍缓:“你为别人求情,也要别人领情才行。”

程阁老父子憋了半天,也无法对宸亲王说出谢字。

太皇太后道:“宸亲王,你说程玫寻死,是何缘由?”

李沧泽犹豫了一下,才道:“皇兄,此事事关程小姐的名誉,程小姐已死,若非臣弟必须澄清自己的清白,也不会把此事说出来。”

他面向众人,道:“不久前,本王穿过梅林时,无意看到有两个人影,他们一发现我,立刻就慌张的分开了。其中一人便是程小姐,而另一人,本王看身形是个男子,却没看清是谁。”

众人面露异色,程玫在与人私会?她居然敢在宫中做这种事?

程阁老气的胡子颤抖,他一把按住儿子,没让气极的程学士说出以下犯上的话。

李沧泽继续道:“程小姐面对本王,吓得面无人色,连声喊冤,说事实并不是本王看到的那样,她并不认识那个男子,那个男子不知为何纠缠她。本王当时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听她辩诉,训斥了她几句,便愤而离开。没想到她却如此想不开,本王一走,她就跳井自尽了。”

沐暖晴立刻道:“王爷,如此说来,程小姐或许真的是冤枉的,有人故意害她,她一时激愤,才会以死明志!”

李沧泽点头,叹息道:“本王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这样。如果当时本王能够相信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惨剧了。”

“这也怪不得王爷,要怪就怪那诬陷程小姐的人,实在阴险!”沐暖晴道,“程小姐至死,手中都紧紧握着那一只耳环,想来不是没有缘由的,大概是想指示害她的人是谁!”

李沧泽神情一动,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脸震惊的看向映初。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说的如同真的一样,真把不少人都蒙蔽住了,本来已经怀疑宸亲王是凶手的人,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花映初故弄玄虚了。

程阁老父子俩一时也有些懵了,视线在李沧泽和映初身上来回转换。

映初脸上的神情似乎很好笑,道:“侧王妃的意思是,我指使人纠缠程小姐,害她羞愤自尽?先不说这皇宫内苑,我有什么权利能使动别人,如果程小姐想指示害她的人,当时为何不向宸亲王说明?又为何不拿着耳环找太皇太后做主?偏偏要以死明志?”

程阁老父子顿时醒过神,花映初说的没错,这不符合常理,而且以玫儿的性子,吃了那么大的亏,绝对会找元凶算账,而不是寻死!

沐暖晴词穷,强辩道:“也许当时程小姐一时激愤,才会想不开!”

然而她的话已经没有多少说服力,那些被糊弄的人,除了个别榆木脑袋的,都渐渐醒悟过来。

宸亲王眼神阴沉,花映初思维极其缜密,真是一丝纰漏都不会放过!

“王爷说,看到程小姐和一男子在一起,王爷既然认出那人是男子,想必也看清了他的穿着。”祁长锦声音清冷,似乎与平常无异,熟悉他的人才能听出其中寒意,“梅园里只有世家公子,全部都在这里,王爷将那人指认出来,当面对质,否则王爷的片面之词,只怕无法服众。”

乔殊彦亦说道:“不错,映……郡君列举出数条疑点和证据,不求王爷也拿出这么多,至少证明自己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