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事情掩饰了下去,老夫人的目光移到章夫人母子身上。

章夫人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脸上毫不露怯。她就不信这老太婆敢拿他们怎么样,花家可还欠着他们银子呢,敢太过分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把花郡侯受贿的事抖漏出去。

老夫人显然也忌惮这一点,道:“今天的事不管是谁起的头,总归是我们花家吃了亏,从此以后双方互不相欠!”

章夫人不同意也得同意,虽然有些不甘心那么多银子都打了水漂,但花家这一家子人,吃下去的绝对不可能吐出来,只能自己认栽。

“显儿,我们走。”章夫人道。

“不行!”章显犹不肯放弃,“我一定要娶云初表妹,娘,我就要娶她!”

章夫人一巴掌呼到他头上:“住口,跟我回去!”

“等等,”柳氏道,“章显把香囊留下,云初丢掉的东西,可不能留在心思不轨的人手里!”

章夫人把章显捏在手里的香囊抢过去,往地上一掼,故意对章显道:“儿子,你要记住,娶妻当娶贤,空有好皮囊的花瓶,娶回去也是祸害,有什么好稀罕的!”

柳氏气的骂:“你这个贱人,你说谁是花瓶?!”

“我教导自己儿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章夫人斜着眼,“谁是花瓶,大家心里都有数。”

“行了,都闭嘴吧!”花郡侯对泼妇互骂的场景很厌烦。

章夫人甩给柳氏一个不屑的眼神,把不甘不愿的章显拖着走了。

柳氏咬牙切齿:“老爷,她敢这么打我们花家的脸,决不能轻易饶了她!”

“人还不是你请回家的,”老夫人新仇旧恨一起爆发,“今天的事,归根究底都要怪你!她有句话说的不错,娶个不贤的媳妇,就是祸害!”

柳氏气极,从章家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怪她,出了事就往她身上推。

“还有你,”老夫人看着花云初的眼神不复以往的慈祥,透着森森寒意,“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想再追究,我和侯爷能为你兜住一次,兜不住第二次。以后你再敢出什么纰漏,断了我们花家的希望,别怪我不念及祖孙之情!”

花云初咬了咬唇,这还是第一次,老夫人对她如此疾言厉色。她看向花郡侯,只见他也横眉竖目,盯着她的神色十分冰冷。

她低下头,掩去眼中委屈和愤恨,道:“云初谨记祖母教诲。”

好好的除夕夜,闹了这么一出,老夫人兴致全无,她对一旁的映初道:“映初,跟祖母一起走。”

映初应了一声,跟在她后面离开了。

花郡侯拂袖而去,芳姨娘意犹未尽的瞥了眼狼狈的柳氏和花云初,得意洋洋的追着花郡侯走了。

房间里的人很快散尽,就剩下柳氏母子三人。

花斌刚才一直躲在众人后面,此时慢吞吞的挪到花云初面前,愧疚道:“姐,你被掳走之后我让人悄悄去找你了,只是怕有损你的名声,所以不敢声张。我都快担心死了,还好姐有惊无险。”

柳氏气的拍了他一巴掌,却没舍得下力气:“你这个混账,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娘当时在和祖母和章夫人说话,”花斌道,“我如果跟娘说了,娘肯定要惊慌,万一被她们看出异常,那不就糟糕了吗!”

柳氏半是真实,半是为儿子开脱的道:“这倒是真的,我如果早知道云初被劫走,肯定要大乱阵脚,老夫人他们一样会知道,事情说不定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