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丽华苑,柳氏就气的把桌子上的一套茶具扫到地上,摔得粉碎。

几个奴婢噤若寒蝉,缩着手脚贴着墙根站。

“都给我滚出去!”柳氏迁怒的对她们吼道。

奴婢们慌忙都退出房间。

花云初绕过碎裂的瓷片,在暖炕上坐下,脸色虽然也很难看,但还是语气平和的劝着柳氏:“娘别生气了,谁也没料到结果会是这样,您生气也没用。”

“一定是芳姨娘那个贱蹄子反水,投靠到花映初那边了!”柳氏气冲冲道,“否则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根本不可能失败的!”

花云初道:“是我们轻信她了,以为她真会为了侧室之位,和张婆子、陈田二人的性命,舍弃自己的孩子,没想到被她反咬一口。”

“我要杀了那两个人,”柳氏恶狠狠道,“敢背叛我,我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花云初没有阻止,张婆子和陈田已经失去利用价值,芳姨娘敢背叛,就要承担背叛的代价,也让那些个拎不清的人瞧瞧,心生反心前好好考虑清楚。

“梦初这次受了大委屈,娘要好好安抚她。”花云初道。

“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柳氏骂了一句,“康嬷嬷已经去请大夫了,我会想办法早点将她弄出来。”

祠堂,先关了她的宝贝儿子,现在又关了梦初,柳氏现在一想到那地方,就打心底厌恶。

翌日早晨,前院里传来消息,张婆子昨夜失足落水,陈田跳水救母,结果母子两人全部溺水身亡。

芳姨娘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对柳氏的恨意自不必提。

映初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就算柳氏不动手,花郡侯也容不下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这一次事件闹得不小,主子们虽然下了禁令,但是下人仍然躲在角落里嚼舌根,被老夫人抓住几个,狠狠打罚了,才没人敢再议论。

正房的人偃旗息鼓,暂时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府里维持了表面上的平静。

映初每隔一日,就往祁国公府去一趟。老太君久病沉疴,映初为了彻底根除病灶,也想借机多与老太君多亲近一些,所以一点一点循序渐进的慢慢治疗。

两三个月下来,老太君的身体明显好转,太医都啧啧成奇。

这日,祁长锦派人传来口信,老太君的旧友登门拜访,老太君要亲自接待。映初便取消了去祁国公府的计划,打算去见她的师父何老。

到了济仁堂时,何老正在一间宽大的实验室里研究药草,整个人都到了忘我的境界,根本没发现映初过来。

映初没有进去打扰,只在外面看看何老晾晒的药草,一边动手翻晒,一边回忆它们的药性,遇到记的不清晰的,就对照医书加强记忆。

灵泉终归是外物,她从未懈怠过学习医术,万一哪一天她失去灵泉的依仗,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

等映初将外面的药草都翻晒一遍,何老才拧着眉头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