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被拷在椅子上,四周十分安静,头顶上空的灯泡微微摇晃着,不时发出吱呀的声音,散发出炽白的光芒。

“有人吗……来人啊……”李晟无力的喊。

他记不清很多事,不记得本来是去找宁采洁的他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这个鬼地方,不记得后颈上怎么会传来隐隐的痛感……

这时面前的门开了,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递给他一杯水就坐到桌子后面的位子上了。

李晟费劲的抬起胳膊喝水,与此同时宁采洁正在外面跟人争论着。

“他真的是为了救我才杀的人!”

“没有证据你无权这么说。”女警一脸冷漠。

宁采洁懒得跟她争辩了,反正不管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放人。

女警却是当她没话说了,自己转身就走掉了。

唐越外套还披在身上,宁采洁抓住衣服的两角只觉得特别无助。

这时有人站到了她旁边道:“他会没事的。”

宁采洁回头一看到来人顿时又有了哭泣的冲动:“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唐越望了眼审讯室的方向,若有所思道:“不是你的错,李晟这种狂暴状态,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激发的。”

即使不是宁采洁那也是别人。

“什么意思?”宁采洁愕然的望向他。

李晟的审讯进行得很不顺利,他忘记了大多数记忆,而宁采洁拜托了父亲却是得到无权干涉的结论。

穷途末路。

令宁采洁觉得愤怒的是,唐越居然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就眼睁睁看着李晟在牢里受苦!

她顿时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眼瞎了才会喜欢上这种人!

唐越感觉的到宁采洁对自己的怨念,不过他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就在这时唐越申请的探视权力下来了,他立刻来到李晟被暂时收押的地方。

看到熟悉的人,李晟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就黯淡了下去,沮丧的问道:“师父,我是不是个怪物啊?”

唐越随手从身上掏出一盒针灸,一边做消毒一边问:“怎么这么问?”

“我杀了人,而且我居然全部忘记了!”李晟说着痛苦的伸双手捂住了头。

唐越见他如此痛苦,不禁叹了口气。

看来他得把李晟的身世完完全全说给这小子听了。

唐越三言两语就讲完了整件事的过程,而李晟还处在震惊中难以回神。

“现在明白了?”唐越道:“作为杀字令牌守护家族传人,你的使命就是守护令牌,因此你身上本来就有一种狂暴状态。当看到你在意的人受伤时状态会被触发,等触发后只要是见了血你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李晟听得似懂非懂。

“就像双重人格,另一个你冷漠、残忍、漠视生死,等你再次醒来后只会发现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全然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

李晟终于是明白了,有些慌张的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这时他注意到唐越手里的针灸,立刻奇怪的问道:“师父,你拿针灸干什么?”

唐越道:“开始我不知道守护家族的狂暴状态,现在知道了,而且我也知道了,这种狂暴状态是可以用针灸去除的。”

李晟是又惊又喜:“怎么去除?”

唐越让他背对自己坐下来,然后脱去上身的衣服,叫李晟闭上眼睛,完全集中注意力,当唐越将针扎进他身体时,就努力去感受热源,弄清楚热源在什么地方。

“感觉到了吗?”唐越问。

李晟闭着眼睛,额头上冒着细汗,微微扬起了头:“在、在腰后侧!”

唐越微微眯起眼睛,一针准确无误的往那儿扎了下去!

鬼医九刺!起死回生,如今的李晟如同重症之人,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这股热源原是他体内能量之源,可是李晟从小就没有受过半点修炼方面的知识,根本没有能力来驾驭这种狂暴的能力,从而直接影响了他的神智!

如果继续由这种情况发生下去,即使能够留下李晟这条小命,恐怕也会变成一个傻子,唐越身受********的恩惠,当初才没有葬身天残头佗手上,可以说他与********保护的令牌已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自然不能让李晟坐以待毙!

一针刺下,针尾咻咻颤抖,唐越不敢有丝毫的保留,内气滚滚,黄泉穴!天门穴!目中精光闪烁,双手稳如泰山。出针如电。

咻咻!

轻微的颤抖声连绵不绝,如龙吟如虎啸,清铖铮鸣,那是唐越的内气与李晟体内的狂暴力量相撞之果。

与此同时,李晟满身热汗,整个人如同热炉烘烤,地面上很快形成了一大滩的水渍!唐越本身也好不到哪里去,李晟体内狂暴力量之恐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忍住!”唐越低喝一声,鬼医九刺已经接近收尾,李晟宽阔的后背上银针颤抖,金瑟交鸣。

“嗯。”李晟重重点头,牙齿咬的咯嘣直响,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唳!

当唐越刺下最后一针,一股狂暴至极的能量如洪水般汹汹喷发而出,如烤炉崩碎,而李晟却舒服的轻哼了一声。

“现在什么感觉?”唐越又问。

李晟转动了两下眼珠,舔着嘴唇道:“好像消失了。”

唐越将其他针拔了出来,只留下腰后侧那根,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李晟都快睡着了,他终于是把针给拔了出来,一边收针一边道:“那热源就相当一个开关,开启你的狂暴状态,刚才我把它封住了,以后就不会发出类似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