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了我们,自然也是帮了你自己。”岳蔚然目光之中透出一抹警告,“那老头子虽然不好对付,可若是我师父来了他定然不是对手。既然你选择隐瞒,那必然也是做好了同我们坐一条船的准备,我们将你当做同伴,也希望你不要背地里使刀子。”

“不,不敢。”杜志成脸一白,刚刚对方显然对他也留了手,否则他恐怕也同震老两人一样已经被杀了。多亏他平日里优柔寡断心不够硬,这才算是留了自己一命。在这虚空里,能活下来都不容易,何必为了这样那样的东西再自相残杀呢!虽然他是元婴期,瞧起来比眼前这四名少年少女修为都要高,可他自问自己没有震老强。修仙大道,强者为尊,一切其实并不是只局限于修为的高低。

杜志成长长叹了口气,“我不会与你们为敌,若是对你们有了坏心,我也不会在同这位姑娘交手时处处留手了……”

“这件事还是要谢谢你的,我们师兄妹四人恩怨分明,别人对我们好我们自然对那人好,别人想要害我们,我们也不会让那人活命。你们那无望城的城主虽然是出窍期,但我们也并非没有能力一战。”叶青岚声音不高,语气却是带着一丝冷寒。

杜志成望着眼前这名十二三岁的女修,忽然间无奈的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少女说的话是真的,即使是出窍期恐怕他们也有一战之力。先不说那宝光究竟是什么,单单这少女自信的说出来他就不会怀疑。这少女年岁虽小,可却是透着说不清楚的老成。

他落入这虚空之时自己的女儿也就是这么大的年纪,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不知到女儿如何了。眼前的少女年纪虽然小,手段却是不少。若是普通的女孩子掉入这虚空之中,恐怕早就被吓死了。可这个女孩子,似乎根本不在意这里的恶劣环境,更是连他这样的元婴期修士都敢一战。

杜志成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总之有一种他同这四人交好一定不会有错的预感。

“无望城是什么地方?”斐慕刑擦拭了下归来剑,心神一动已经将剑纳入自己识海之中孕养。

杜志成目光有些复杂,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般,想了许久才道:“是一个可以生存却又容易死亡的地方。”

“可以生存又容易死亡?”惊云初轻笑一声,“落入这虚空之中的人能有几个活着出去的?建立城池也不过是为了苟延残喘。那地方,应该是刚刚那老头的窝吧,以城池未名招揽你们这些落入虚空没有出路的人,外出猎捕混沌兽,他则是给你们一定的庇佑。我说的可对?”

杜志成点头,“你说的没错,城里的人都是被他所庇佑。但建城的人却不是他,他只是现如今城中修为最高的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城主。”

“你的意思是,这虚空之中真的有一座城,而非是一方介子空间。”斐慕刑道。

“是一座城。”杜志成指了指虚空深处,“这里距离无望城不远,我们边走边说。”

无望城不知道是谁建立在虚空之中的,现如今城内一共居住有一百二十三人。其中,最高的修为是如今的无望城城主孙昌盛,其次有四大长老,均是元婴巅峰的实力,被叶青岚所杀的震老便是四大长老之一。除此外,还有元婴期修士二十六人,金丹期修士八十三人,其他九人均为金丹以下的修士。

虚空裂缝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有些人倒霉就会被吸到这虚空之中。金丹期还好说,筑基期和练气期修士被吸进来的话,可说是九死一生。虚空之中没有灵气,能够活下来的都是不容易对付的,更何况在这虚空里无法晋级,很多修士或许被困一辈子也出不去。寿元尽了又无法突破,也就死在这虚空里了。

以此来看,无望城的出现或许就是给这些人一个落脚的地方。有落脚的地方,生命就多了一分保障。可是人多了那自然就有欺压,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就会抢去夺,用别人的命来延续自己的命。所以又可以说,无望城无论是谁建造的,其实本质也就是一个埋骨地而已。

听了杜志成的话,叶青岚对无望城并不期待。与其进城,其实不如在这城外的好。

不止叶青岚这样想,三位师兄也是这个想法。

几人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以后,杜志成却是不赞成的道:“虽然这里比较靠近虚空外围,但这里一样会有强大的混沌兽触摸,无望城布有阵法,只要躲入城中,就不会受到混沌兽的攻击。你们真的不打算进城吗?”

“我们并非只有我们四人,此次进入虚空为的是寻我们的师父。无望城虽然是个能够暂时躲避的地方,但却是一处是非地。我们还需要寻师父的下落,实在没必要多耽搁时间。”斐慕刑缓缓得道,摆明了他们不想要进城多惹麻烦。

杜志成一愣,一个想法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四人。刚刚他说了什么?他们进入虚空是为了找师父的?那是不是说,他们有办法可以离开这虚空?想到这里,他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了。再联想到那冲天的宝光,他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一定要跟着他们走,无论他们想要去哪里他都应该跟着。

正走着,斐慕刑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手一抬,示意大家停下来,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严肃:“有人来,注意。”

杜志成脸色一变,“难道是无望城的其他人?”若是其他人来了,那他们是进城还是不进城?这师兄妹四人已经决定不进城,可若是不进城的话,那无望城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气氛忽然间便的紧张起来,叶青岚取出璧渊剑,等着对方后随时动手。

对方速度不慢,只是几息之间便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