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凡在林宛清的陪同下赶到府衙的时候,整个府衙内已经是一片的灯火通明。

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员,连同城守顾言之一起,都脸色铁青的坐在府衙内面积最大的议事房中。

大部分的官员尽是一副睡眼稀松的样子,显然是被人从睡梦中突然叫醒的。

城守顾言之倒是精神头不错,似乎即便已经是如此深夜,顾言之也仍旧还没有入眠。

没有人主动开口,以至于议事房内的空气有些凝固的迹象。

直到江凡在林宛清的陪同下,出现在了议事房的门口,官员们这才纷纷扭头,目光一时间全都集中在了江凡的身上。

“城尉大人!深夜召集府衙全部官员,究竟是所为何事?还望城尉大人能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的话,行事这般跋扈,说不得老夫就要上奏朝廷,参城尉大人一本了!”

坐在顾言之下手位置的一名年老官员,沉声开口道。

金瑞阳,府衙城守从事,正五品,职位和权利大致上相当于自己那个世界里,同级常委的秘书长。

也是四名没有送礼的官员之一!

“参我?金大人,你这话说的我好害怕啊。”

江凡一脸戏虐,看着金瑞阳面露怒容,毫不在意开口嘲讽道:“一个以贪污为己任,以剥削百姓为自己人生目标的官儿,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参我?请问你参我的立场是什么?因为我为百姓做主,所以你看不顺眼吗?”

“你!血口喷人!我金瑞阳为官三十余年,对得起朝廷、对得起陛下!不是谁都能随便污蔑的!能当上城守从事,就是朝廷对我金瑞阳三十年辛苦的认可!不像某些人,明明胸无点墨,却仅仅是靠上了大树,就窃据高位!简直是荒唐!”

年老官员用力的一拍座椅把手,整个人愤怒的长身而起,大声呵斥道。

“行了,咱们谁不知道谁啊,就别当着婊子还非要立牌坊了,不觉得恶心吗?”

江凡撇着嘴,不屑的继续说道:“还某些人?你直接说是我不就得了,怎么就这么虚伪呢?是不是当官把你当傻了?胸无点墨这个,我可不敢苟同。毕竟富江园内,几个有名望的老夫子可是夸过我诗词无双呢。”

“至于你说自己对得起朝廷、对得起陛下……嘿嘿,金大人,周廷玉的账本里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年你和他的金钱往来不下数十万贯,这城内也有不少你的生意吧?如果朝廷连你这样的行为都非常认可,那我不得不说,咱们大周的官场文化,还真是让人欣羡,难怪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当官,这当了官,实在是钱途光明啊。”

“你!胡说八道!”

金瑞阳被江凡一番话说的怒火攻心,但实际上却是恐惧的情绪更浓。

“够了!江城尉,口舌之争没什么必要,还是说正事吧,为什么要深夜里召集大家?”

顾言之皱眉打断了江凡和金瑞阳的针锋相对。

“城守大人,确实是有事发生。昨天被开革和降职的那些捕快,对于自身遭遇心有不忿,于是联络了城里的地痞,选择在今晚动手制造波及全城的暴动。不过我的人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因此非常及时的制止了这些人丧心病狂的想法,并成功的把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抓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