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午对夏文博而言,是一个灰暗的时间点,他独自返回了国土资源局,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面,他需要舔舐自己流血的伤口,他需要对自己今天的失败做一个深刻的反省和清醒的认识。

整整的几个小时,他谁都不见,好几次曲书记和斐雪慧都过来敲门,他们也都大概的听说到了这样的一件事情,她们想对他表示真切的关怀和安慰。

斐雪慧隔着门对他说:“文博,你不要这样,我们理解你,我们也都对你今天的表现感到骄傲。”

“不,雪慧,这一点都不值得骄傲,我是个失败者。”

“你不要作践作践好吗?你真的说出了所有人都不敢说的话,也说出了真话!”

“真话有用吗?没人愿意听!”

“你错了,我们很多人都在为你鼓掌,为你叫好,你已经成了我们国土局女孩子心中的偶像!”

“呵呵,你不要骗我了,我是她们呕吐的对象还差不多!”

夏文博没有让斐雪慧竟来,他认为自己是不需要同情的,他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说自己就像一个人静静。

她们带着同样的伤感离开了。

同时,他们还知道,这件事情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这都只是表面,接下来,夏文博一定会受到更为沉重的打击。

一点都不错,在中午宴请吕秋山的时候,吕秋山当着包间所有人,轻描淡写的说到了夏文博。

他问黄县长:“老黄,今天那个最后发言的年轻人是谁,看着很面生啊。”

黄县长忙放下了酒杯,一脸诚恳的说:“哎,今天这事是我们失误了,请吕市长谅解我们。”

吕秋山笑笑,说:“这事什么话啊,我没让你检讨啊,也用不着检讨,我在问那个年轻人是谁!”

“是是,那个年轻人啊,他是国土资源局的一个副局长,第二副局长,上来一两个月的时间,没什么大项目经验。”

吕秋山摇摇头:“你啊,你啊,思想还是这么顽固,我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

旁边同桌的一个省报的记者饶有兴致的问:“吕市长,我觉得这个年轻人和你的想法背道而驰,你怎么还说他有思想。”

“呵呵呵,我的大记者啊,难道我是圣人,和我想法不同也很正常吗,年轻人啊,就是要有自己的想法才对,固然,这个年轻人的想法是错误的,跟不上目前的形势,走的是一条保守发展的道路,但我们不能因为这点错误就责备他,我们一个帮助他进步。”

黄县长有点愤愤不平的说:“吕市长,你是大人大量不计较,我可不行,我要狠狠的批评他。”

“胡闹!对你的想法我坚决不同意。”

“这......”

吕秋山不再理睬黄县长了,转而对段书记说:“宣城,这个年轻人我看还是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是,是,我们一定接受吕书记的指示!”

“指示不指示就算了,我觉得应该送这位同志到市党校去学习一下,用知识武装武装吗,对了,好像最近正有一个班在开课,要不安排一下,让他插班进去学习吧。”

段宣城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下午就下发通知,让他参加下周的学习。”

“恩,嗯,好,这年轻人值得培养!”

但黄县长和段书记都笑了,他们可不会真的把吕秋山的话听成桌面上的含义,显然,吕秋山对这和夏文博也就动怒了,送他去学习,培养!呵呵呵,你就等着瞧,等你培养回来,我让你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没有岗位上班。

在一个,周一学习刚好就错过了吕秋山过几天来论证茶城项目的时间,这可真是一石二鸟,好高明的手段。

袁青玉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她有点不满的看了吕秋山一眼。

宴会的时间并不长,吕秋山没有喝几杯酒停下了,说自己想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赶到邻县去,大家都散了吧。

领导说散场,其他人不敢恋酒,对一般的客人,按清流县的规矩,那是要放翻撂倒的,但面对吕秋山这个高出他们的领导,什么风俗习惯都得改变了。

大家族拥着吕秋山到了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