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哑声。

几个异族士兵对视片刻,眼神交流着,皆是无话。

……

土司城。

刀戎带着朱宜年前脚一走,羊仪后脚便忍着伤痛下了床。

“快去给我备马。”

“小姐,你要做什么?”丫头吓得一个哆嗦。

羊仪脾气不好,转头便是一记冷眼。丫头后退一步,害怕的看着她,然而也不知为什么,羊仪突然又笑了起来,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王妃说,温仪则美,柔润则佳。我要温和,多笑……”

丫头看着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脸,震惊不已。

“还不快去。”羊仪又急了几分,小声道:“阿嗒把宜年带走了,谁知会不会生气就宰杀了他去?”

丫头思忖着点点头,随即转眼看了看木门,踌躇道:“可是,小姐……”

两个扈者听刀戎的命令守在门外,自然是不肯让羊仪离开。

羊仪眯起眼看了看,突然提起那把挂着红穗的马刀,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你们让开!”

扈者低头行礼,“小姐,属下不……”

羊仪一个手起刀落,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将刀柄砸了下去。

她武艺确实不错,力气也大,扈者又不敢当真同她交手,伤到了她,于是,但见她三下五除二便将两个扈者打晕在地,然后得意地哼一声,大鼻孔朝天。

“走!看谁敢拦我。”

羊仪在土司城十分霸道蛮横,一路走过来,无人敢拦。可她并没有因此而收敛,在经过土堡二层刀戎的居住时,竟然突发奇想,偷偷溜了进去。

刀戎宠爱她,羊仪对刀戎的住处并不陌生,她甚至看过好几次刀戎打开地窖。

因此,羊仪轻车熟路地闯进去,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刀戎的秘窖。

“呀——”丫头惊得轻叹一声。

“嘘!”羊仪瞪她,做个噤声的动作,沿着台阶慢慢地走了下去。

丫头亦步亦随,双眼瞪得通圆,满是震惊。

这当真是一个地下宝库,金银财宝、应有尽有。

不只如此,还有龙袍、冕旒等民间禁物……

“小姐!”丫头又好奇又紧张,拖住羊仪的袖子,“我们快走吧。”

“我还没有挑选至宝呢。”羊仪不高兴地一把甩开她,“门口去守着。别碍事!”

声音未落,羊仪的视线落在宝架的一个铁皮箱子上面。

羊仪偷看过刀戎进宝库不止一次。

可是,每一次,刀戎都只是用手抚摸这个箱子,却从来不会打开它。

羊仪很是好奇,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宝物,连她的阿嗒都要这么谨慎小心……

她脚步慢慢移动过去,像往常的刀戎那般,将手搭在箱子的锁扣上。

……

……

刀戎来得很快。

谢放刚把松石几个绑好丢到小屋里头,外面便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如同大军压境,声势极大。听那声音,人数不少。

“谁在里面?松石!是不是你?”

“禄察大人,小的亲眼看到松石带着几个人来了这边……”

“面生吗?”

“不……不面生。长得和大王身边的人,有些肖似。”

坏了!那个叫禄察的小老头听得胡须一抖,局促地看着满脸狠色的刀戎和他的几个随从。

“大王,属下失职……”

刀戎抬手阻止禄察说下去,大步走向小屋,突然站定拱手,声如洪钟地道:

“锦城王大驾光临,为何不肯现身与老夫一见?哼!藏头缩尾算什么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