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阴风,张昊也打量着钱家的人,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风水堪舆只是外因,人才是内因。

首先是钱福贵的婆娘,四十几了,因为家境好,男人又是当官的,妆扮挺洋气,颇有几分徐伴娘风韵犹存,招呼人也很客套,比钱福贵还放得开。

但在张昊看来,这女人颧骨略尖,面部瘦薄,是尖酸刻薄之相,外表大方,内里斤斤计较,性格强势,而钱福贵面相老实,女强男弱,阴盛阳衰,这钱家,显然都是这女人做主。

其次是钱家的儿媳,名叫王秀玉,正好是王家村的人,见到张昊连忙微笑着叫张哥。

张昊从小聪明,懂事得早,又二中病严重,喜欢装逼,总是一脸孤高的神仙范儿,同龄阶段的孩子很是敬畏他,都得叫他一声张哥。

看着王秀玉,张昊心里莫名的惆怅,记得他出家修道之前,王秀玉还是一个十五六岁不懂事的小女孩,一转眼,却已亭亭玉立,嫁为人妇。

平心而论,王秀玉的相貌和身材都算不错,只是读书少,也没出过远门,见识短浅,目光少了一份灵慧,衣装打扮也很朴素,但在这乡下,王秀玉已经算很好的姑娘了。

不过张昊注意到,王秀玉面色枯黄,肌肤粗糙,气血虚乏,胸脯和臀部都偏瘦,显然内分泌失调,生理周期紊乱,孤阴不生,房事冷淡,虽然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却掩不住郁郁寡欢,显然在钱家过得不好。

最后是钱狗子,钱狗子名叫钱聪,大中午的,居然还在床上睡觉。

不过这钱狗子也确实人模人样的,长相帅气,在城里混得挺不错,衣装体面,待人接物也很有一套,听说张昊来了,钱狗子赶紧起来,骑着摩托就去镇上,买了些好酒好肉。

而钱狗子面带红光,自信蓬勃,春风得意,居然是桃花运的面相,而钱狗子又中气不足,眼白泛黄,精力泛虚,这是酒色过度之相,生活没规律,在外面的应酬不少,也和不少的女人有来往。

一个照面的功夫,张昊心里已推算得七七八八,却又忍不住羡慕嫉妒,恨不得自己也来个桃花运,精力虚死也心甘情愿啊。

午饭,张昊不言不语,敞开了肚子打牙祭,饭肉十斤,看得钱家人连连称奇。

酒足饭饱之后,开始办正事,拿出罗盘,屋前屋后转了一圈,有模有样的看风水。

“张哥,我家的风水如何?”

钱狗子毕竟是在城里混的人,觉得叫张大仙太土气了,有些分生,直接跟着婆娘叫一声张哥,也好拉近关系。

其实这次请张昊来看风水,也钱狗子出的主意。

钱狗子是个机灵人,因为在城里的工作便宜,结识了很多财大气粗的老板,多多少少知道那些老板们的事,不惜重金烧香拜佛,请教高人,钱狗子也想发财,再加上家里不顺,正好听说张昊回来了,就怂恿钱福贵去请张昊。

“你家这新房的风水,确实大有问题,屋基下一股煞气,引来阴鬼作祟,破了家宅的阳和之气。”

张昊一本正经的语气,心里却纳闷了,他确实看出风水不对,但屋前屋后都看了一遍,却没找出是哪里不对。

不过钱家人一听有阴鬼,着实吓了一跳,特别是钱家婆媳俩,乡下妇人,最信这些鬼怪之说。

“大仙,这可怎么办啊?”

钱福贵有些急了,屋基出了问题,但房子已经盖好了,基脚又不能搬动。

“区区几个小鬼,贫道还没放在眼里。”张昊抖了抖道袍,语气傲然,“待我施展道术,打开天眼神通,找出煞气的根源,灭了这群阴鬼。”

说着,张昊有模有样的念起了咒语,手捏印决,抹过双眼,只见目光一凝,眸子里一大一小的瞳孔重叠,开启阴阳视界。

钱家人见到这一幕,皆是惊奇,张大仙真的会道术!

眼瞳的变化很细微,一般人不会注意到重瞳,但两圈瞳孔重叠,就像戴了一副奇异的美瞳,让眼睛变得无比深邃,给人一种玄乎其玄的感觉。

张昊一眼观望,清晰的看到阴阳二气的流动,房子的左右两边,以及屋后,三股阴气聚集,立马想起了道书里描述的三阴风水局。

房子的朝向是坐西朝东,背后靠着一坐山坡,这是典型的靠山局,阳前阴后,背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