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七月份的尾巴,这段时间日子过的云霄飞车一样。

傅延北花了两天时间将这段时间积压的工作处理完,随后去了傅延林那里。

傅氏大厦29楼,大家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办公室的每一个都收到了傅大少从伦敦带回来的,口红香水,一看就知道是总裁夫人买的。

大家心照不宣,难道大少今天的容光焕发呢,原来是和夫人出去二人游了。

傅延北过来时,助理引着他去了傅延林的办公室,“小傅总,请——您先坐一会儿,傅总还在开会。”

“你去忙吧。”傅延北看着这间办公室,自然父亲和母亲离婚后,他很少过来了。

办公室的格局都变了。

傅延北站在书柜前,傅延林大学读的法律专业,书柜上摆了很多法律相关的书籍。当年,傅延林在b大读书,认识了在外交学院的明桦。

书柜上摆着一张他们的合照,这照片像是抓拍的,明桦的眼睛都没有看着镜头。而傅延林的眼睛却落在她的侧脸上。

傅延北勾了勾嘴角,谁说大哥不爱大嫂呢。

书柜上层最右端,一个书雕作品,让他的目光瞬间黏住了。一室寂静无声。傅延北喉咙酸涩,书雕用着玻璃罩罩着。

葱郁的大树下,女孩背着单肩包,男孩推着单车站在女孩的身边,双眸望着女孩。细细一看,会发现,女孩神似叶然,男孩则神似傅延北。

傅延北抿着嘴角,双手紧紧地握紧,内心一片焦灼。

办公室的门打开来,傅延林从外走进来,“来了啊。”他把手中的资料放到桌上,扯了扯领带。

傅延北咽了咽喉咙,转身回头,“大哥,这是然然的?”

傅延林默了一下,“恩。”他走过去,抬手拿开了玻璃罩。

傅延北小心翼翼地拿下书雕,双手微微轻颤。

傅延林叹息道,“当年拍下它时,我就想什么时候能交给你,还好,等得不久。”

傅延北痴痴地看着书雕,叶然到底以什么样的心情刻下这部作品的呢。初恋——他是她的初恋,却把她弄丢了。她当时一定很难过吧。“大哥,谢谢你。”傅延北从心里感激他。

傅延林扯了笑,“真谢我,年底我准备休假,到时候过来帮我吧。”

傅延北摸了摸鼻子,双眸清亮,“大概我还得把然然追回来呢。”表示没时间,没心情。

“我得哄我老婆呢。”傅延林反驳道。

“那要不让大伯来主持工作。”

“我也这么想的。”

傅延北默了一下,“大哥,我要去一趟青城。”

傅延林拍拍他的肩头,“去吧。和她好好谈谈。”

虽然现在情况不乐观,可是他得努力啊。傅延北笑容落寞,他现在满心的歉疚,已经没脸见叶然了。

傅延林沉吟道,“和二婶好好谈谈,她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希望你好,站在她的立场,她也不希望找一个伤害过她儿子的儿媳妇。”

这一刻,两兄弟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

傅延北落落一笑,“我明白。”他的母亲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重新开始生活。

叶然回到青城之后,每一天都过得悠闲自在。她和小笙都住在何成言那儿,祖孙两代人每天都过得充实快乐。

时轶在青城待了两天。叶然充当向导,带着他去了青城必玩的景点。

上午,叶然带着他去了八大关,虽然是夏季,今天依旧不少来拍婚纱照的新人。

青城的建筑很多都是欧式风格,而且采用了很多国家。

时轶问道,“是哪八条马路?”

“其实说是八大,现在已经增加到十条马路了,是以中国古代著名关隘命名的。”叶然想了想,“韶关路、嘉峪关路、涵谷关路、正阳关路、临淮关路、宁武关路、紫荆关路、居庸关路,不过后来新增了两条路,武胜关路和山海关路。”

时轶轻笑,“记性不错。”

叶然笑笑,“外婆是高中历史老师,我从幼儿园开始,她就开始给我讲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了。”

“对了,前面还有一座公主楼,典型的丹麦建筑,关于还有一个故事。”

“说来听听。”

“据说在19世纪初,有一位丹麦王国的王子来青城游玩时,被这里美丽的海滨风光所吸引。丹麦王子便委托首任丹麦领事在八大观海滨购置土地,按照安徒生童话中的意境设计了这座蓝墙白瓦的丹麦古典式建筑,准备将其作为礼物送给丹麦公主。”叶然望着那座城堡,语气唏嘘,“但是那位丹麦公主最终都没有来过青城。”也不知道那位王子后来有没有和公主在一起,应该会吧。她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

两人上了花石楼,看在二楼的露台上,远处就是沙滩和大海,海风迎面吹来,带着海水的味道。

叶然双手撑在墙上,“青城真的很适合居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时轶知道她是不想走了。叶家人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

“叶然,我该回去了。”他已经出来大半个月了,公司领导急的团团转。

叶然侧头,海风吹起她的裙角,白色长裙掀起了优美的弧度。

时轶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走吧,改回去吃饭了。”

老太太叮嘱过他们中午回去吃饭,她今天炖了一只土鸡。

傅延北中午时分到的何家,熟门熟路了。他站在门口,一时间不敢轻易迈出那一步了。

轻轻推开那扇门,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响。

院子的月季花开了,颜色娇艳,随风轻轻摇曳。

何成言没有回头便开口道,“回来了啊,赶紧去洗手,马上开饭了。”

傅延北定在那儿不动,“外公——”

何成言手里还按着蒲扇呢,一回头见是他,表情微微一冷。不过到底是文人,也是疏离地点点头,没把人赶走。

老太太带着洗好手的小笙出来,看到了傅延北。

小笙激动跑过来,“延北哥哥,你来看我啦。”

傅延北蹲下身子,“是啊。小笙在做什么呢?”

“我画画呢。”她举起手,手指上的墨水还没有洗干净,“我今天画母鸡了。”

傅延北望着小笙,想要在小笙的脸上找寻什么。“你姐姐呢?”

“姐姐和时轶哥哥出去玩了。”小笙回道。

老太太心里叹了一口气,“傅先生,然然和时轶出去了,可能到晚上才能回来。”这孩子她当初也是把他当做为了孙女婿看的。

傅延北站起身子,“外婆,不着急,我等一下她。”

老太太急啊,正寻思着找什么理由时,叶然和时轶已经回来了。

“外婆,我们买了啤酒——”叶然语气里满是愉悦,只是再看到傅延北后,她的声音陡然沉默了。

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鸟儿从枝头飞过,趴在大树上的蝉都没被吓跑了。

叶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朝着傅延北勾了勾嘴角,静静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