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北虽然在美国呆了很多年,但他一直洁身自好。所以沈贺私下偷偷叫他“老处男”,当然傅延北并不知道。

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明,轻柔地替叶然拉好衣服。很奇怪,好像遇见她之后,他总会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

说喜欢她,他觉得不可能,毕竟他对她并不了解。

可是为什么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甚至有这样的举动?

难道说叶然给给他下蛊了?他暗暗吸了一口气,鼻尖还残留着她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花香,意外的很好闻。

叶然眸光悄悄地打量着他,这太不像傅延北了。难道说失忆后,他连*都消失了,还是说他年纪大了。

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二十一岁,年纪轻轻。这几年,他在美国忙于学业,现在又去公司,压力太大了,所以……

叶然扯着嘴角,坐直了身子,真是尴尬。

这时候他还能暂停,叶然有些担心他的身子了,可是她总不能让他继续吧。

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傅延北在学校附近有一套公寓,想当初,多少个周末,她和他在那儿厮混的。可没见得他那时候说什么“逾越”。

傅延北摸索着指尖,声音低哑,“叶然,你肚子上的纹……”

叶然正陷在自己的内心戏中,猛然听到他的问题,她一脸的茫然,眸色又浅到深,最后深不见底,“你说我肚子上的纹路吗?是不是吓到你了?”她咽了咽喉咙,喉间似有血的味道。

心脏的跳动都变慢了。

她都快忘了小腹上的纹路,一道一道的。虽然前两年,她试过一些药膏,可是终究不能再恢复到以前那样的肌肤了。

那些记忆不知不觉间被她掩埋在盒子里了。

她望着他,嘴角展开了一丝浅笑,“如果我说,这个文是我发胖时留下的,你相信我的话吗?”

静默无声。

她掐着掌心,一片生疼。

傅延北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双眼皮,微微凹进去。钱菲说,傅延北的眼睛特想韩国的李东旭。叶然不置口否。

“我信。”傅延北缓缓开口,他信。虽然刚刚有一刹那,他有过一个念头,只是刹那。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他郑重地开口,“叶然,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坦诚。”

叶然终于呼了一口气,轻轻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四年前,有一段时间,我很胖,足足胖了二十斤。”那个样子,她至今都不敢想。是她吗?真是是她吗?

“你减肥很成功。”傅延北调侃道。

“是啊。我怕那么胖,以后找不到男朋友啊。”她盈盈地望着他。

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从现在开始,她只希望,他知道,她爱他就行了。

傅延北笑笑,“每一个胖子都是一支潜力股。”

叶然心情大好,“所以不能小看胖子啊。小笙刚刚生下的来的时候,也很胖,手臂像藕节。我手机坏了,不然给你看照片了。”

“怎么不见小笙?”

叶然默了一下,“她住院了。”

傅延北拧起了眉,“怎么回事?”

“那天落水,后来肺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的眉心越皱越紧,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

叶然头大,“我怕打扰你休息。那个,我爸妈过来了——”

傅延北抿了一下嘴角,“以后有事可以第一时间找我,再怎么样,我们也是邻居。”

邻居……

叶然撇撇嘴角。

那个晚上,夜色悠悠,星空璀璨。叶然和傅延北说了很多话,有关叶笙,有关书雕,还有她总好奇地问他,他在美国的时光。

傅延北一边拼着飞机模型,一边耐心地和她说着话。总觉得这样的时光,好像经历过,可明明没有。她的一颦一笑竟然勾起了他深深的留恋。

他这心啊,真是百转千回。

第二天,傅延北去深海二期现场。监工负责人:“傅总,您放心,三个月内肯定能完成。”

傅延北每层楼都走了一下,“安全、质量、速度,一步不能少。”深海是他的开始,他不是要用这个和大哥比什么。

“您放心。”

从深海百货出来,傅延北瞥了一眼对面金基,看到一个显眼的广告标语——宁城第一家书雕店六月一日正式入驻金基店。

他的眼睛被标语晃了一下。

陆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书雕?那不是叶然工作吗?”

是她,无疑啊。

“后来”这样的店名是有什么特别意思吗?

傅延北眯着眼,“金基是梁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