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物种要经过漫长时间的演化才能成为另一个物种。你说过我是猴子,这会又说是狗,到底是什么?”严肃问道。

“我说话是有前提的,是说你安了尾巴就是猴,并没有说你已经是了。”

“什么前蹄后蹄的,我是在闻宣纸有没有发霉的味道。发过霉的宣纸跟故意放陈旧的宣纸是有天壤之别的!”

“各位看得怎么样了?”销售厂长来了,一脸狐狸般的笑容。

“厂长先生,我先问一下,您说的库存宣纸有几年了?”

“最远的一批是六年以前的。”

“属于陈纸范畴吗?”

“当然,五六年的时间了,不是越陈的越珍贵吗?”

“六年当中你们的库房漏没漏雨啊?”

销售厂长一听坏了,这家伙怎么跟猴儿一样精啊?

“你自己闻闻纸上的味道?”

“对不起,那我们就不卖了。”

“你说不卖就不卖了?把发霉的宣纸当陈纸,是不是诈骗行为?这是我的律师证,我要投诉你,咱们法庭上见。”

“别!别别……有话好商量。其实我对库存宣纸并不大了解,原来是搞行政的。”销售厂长都要给严肃跪下了。如果打官司他是必输无疑,他就是想把发霉的宣纸赶快处理了,腾出仓库装新纸,如果他们不懂霉纸和陈纸的区别买回去也还将就能用,大老远的不会退货,厂里就赚了,自己还能拿到奖金。

“你要怎么商量?”

“超低价,比原来还低的价格。”

“说个准数!”

“平均十块钱一刀怎么样?”

“发霉的纸还敢卖十块钱一刀?五毛钱一刀,爱卖不卖!”

“五毛钱一刀岂不是成了卖废纸?”

“那咱们走吧,海龙你去订票。那个谁,厂长您姓张哈?第一批宣纸已经起运了吧?等我们详细看了有没有发过霉的再给您打款。”

“严先生,我答应你的要求,五毛钱一刀。但是您必须把库存的所有宣纸都买走。”

“你是让我们给你打扫货底子?”

“不是不是,我们是想修缮一下库房。”

“总共有多少刀霉纸?”

“三千件。”

“一件多少刀?”

“一件十刀,三万刀,一万五千元,严先生,我们亏到家了!”

“那你就留着自己用吧。”

“还有一个库房里都是毛边纸、米格纸和水写纸,大约五千刀,您按一块钱一刀的价格买了吧,凑个整数,两万块?”

“行,就这么着了,我们得看看有没有发霉烂成纸坨的,那样就不能用了,海龙、田亮,咱们三个可要大干一场了。”

徽宣纸的生意结束,严肃和王爷提议索性去趟上海,买些上海产的墨汁、绘画颜料。再去趟四川,买些夹江宣纸。王爷马上就答应了。

大姐说,手上的钱得抓紧时间花。

王爷想反正是出来了,索性就多买一点云儿常用的宣纸、墨汁和颜料。他还不知道有不用研的墨、装在锡管里的颜料。

等徽宣纸厂家把宣纸从火车站托运了,严肃就和王爷、田亮、海龙才去上海。上海是严肃的出生地,这里有他外公外婆和一个姨妈,严肃还有一个舅舅在杭州任杭州市纺织局局长。严肃想让外婆外公和舅舅有点思想准备,很快就可能让王爷一家来上海购买纺织品。

在上海的美丽国画颜料厂买了三百万元的国画颜料、二百万元的品牌墨汁。由于数额巨大,厂家给了五十万元的赠品。内容是装裱用绫绢、装裱工具、天、地杆、篆刻用石料、工具还有墨条、墨块和练习装裱的仿绫纸、轴头什么的。在上海时间很短,只逗留了三天就去了四川夹江。王爷还是觉得那些安徽宣纸好像不够用,云儿以后画画赚钱,要用很多宣纸,府上的孩子们读书也需要宣纸。这里的宣纸比大清便宜不少,就是买多了用不完还可以卖出去。这里的宣纸有手工操作的,更多的是机器制造的,速度快,数量大,所以就比大清便宜了很多。王爷还想着能不能多买一点回去卖,这个项目也是很赚钱的。